说是未成年不让，实际场地一般没人这个，比秦筝还小的也常常神鬼没。二楼，吱吱呀呀挂一个聊胜于无的吊扇，乐队正在最后调音。向其非很少上去卡座，觉得没劲，这会儿边还有几位本地小厂牌主理，或各家熟人，喝多了扯些幕八卦，呲呲，昨天谁带了妞儿去哪儿睡，今天我又在哪儿寻个天才，或间歇笑两句这梁聪今天状态可真差劲啊。秦筝盘坐在护栏旁边，朝楼一个黑乎乎的角落望着。向其非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看不个所以然，只看见黑压压一片人，观众人数比吆尸人鬼哭狼嚎那阵翻了几翻，乌泱乌泱看着。“滂沱”俩字喊得整齐划一。向瞅一，也不知秦筝盯什么能盯这么久。

    旗在室挥得艰难，一张张秦之默的昔日笑脸飘在空中，光线昏暗，他样貌温柔平静，看不分毫忧郁，或是歇斯底里。台上奏响第一个音符之前，不知谁先起了，所有人陆续合唱《Wish you were 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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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一场，”他当时盯着池衍，瞳仁漆黑像泡了墨，还极罕见且生涩地称呼池衍“哥哥”。

    池衍终于回归演状态，在无数呼喊“滂沱”的声音中，以最平稳的语调调：

    池衍那一整场状态都不太好，频频抢拍，像急着结束演。最后一首，阿闹音调飘，唱行星爆炸，宇宙坍缩，地球不过星尘一粒，银河只是一段余波。池衍一拨片去扫断三琴弦，钢线戳，渗血珠，沾在电吉他金的护板上。只有黎小久尚能稳住节拍，演奏勉维持，速度越

    向其非近来少见秦筝提要求，不忍拒绝，卡在中间端，说服池衍对他来说绝对更轻松，并三指比在太边儿上：“我保证看好小筝不让他跑。”

    向其非往嘴里扔生米，琢磨有多少人是老乐迷，多少又是被视频里的池衍引，短短几天把自己补全成滂沱通，兴致和周围人分享听途说的所有故事。想多又郁闷，，凭啥这些故事里就只有我没有姓名。直到收到短信才豁然开朗，池衍在演时找他已成习惯，背起琴前发给他：“你站来一我看不见你。”

    悲鸣使无关的人也为之动容，共同哀叹两个年复一年走失在鱼缸里的灵魂。灯光追向台，人人了眶。并非不能理解，当年滂沱一朝消失不见，这是迟来的集仪式。也如梁聪总讲，说到底不过都是自我动。向其非看池衍站在台上，光也能是一刑，看他垂，看他逆着和声自顾自弹他的琴，看他朝暗躲了一小步，而聚光也随后上来。也看秦筝抱起膝盖，想他应该是早就察觉，这是来之不易的机会，能让他光明正大地怀念自己哥哥。

    “蓝，别叫。”

    世界又突然变得很大了，变得不只他和池衍两个。哪怕了许多努力，可有些记忆就像洗不净的文，他想忘了，总有人反复提醒他记得。

    又同时，秦筝偏要留看。以往池衍以年龄小不安全为由发他回酒店驻守，秦筝都默默应了。这两人心照不宣，都怕提起那位you know who，一个是想但不敢，一个是真不想。今天算反常。

    搓来的生攒一桌，扇叶搅动空气，飞得到都是，向其非趴上栏杆，横跨场地朝池衍挥手。看见了吗看见了吗？池衍有时候真的好幼稚，心理年龄可能也不必秦筝大多少。

    池衍铁面装不过三秒，心在各决定过程中总压倒取胜，最终不不愿松了。

    作用甚微，乖乖听话的也不叫摇乐迷，嘈杂一阵，还是零星扯着嗓喊“滂沱”，喊“让池衍唱啊”。而一秒，秦筝注视的方向，有人举起摆在暗的旗帜和泡沫板，待所有人看清图案，短暂静默之后，方传来小范围的呜咽。

等，捂住耳朵神凝重，就差隔空骂一句你他妈别/我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