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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这十来天，琴是卖得好了，池衍的学生前后已换三批，走得最远也就这俩，刚学完C调mi型音阶。

    向其非朝小孩们笑：“课了啊，辛苦啦。”

    活跃的那个推开玻璃门往外冲，挂在门外的风铃叮呤哐啷地响：“非非哥哥再见！池老师再见！”另一个跟在后面，试图从即将合起的门挤去。

    池衍怕他撞到，把门推开了些。小孩低：“谢谢池老师。”

    “没事。”池衍说。

    又问：“你明天还在吗？”

    “在，”池衍帮他把翻起的肩带顺好，“还是这个时间，明天见。”

    给小孩上课，池衍极有耐心又好脾气，不是，应该说他本来就这样。向其非双手托，晃悠着，腹诽，就是要给秦筝看见这一幕，恐怕他泪都要哭。

    这家店叫石音乐，不知究竟能碰到谁的瓷。黑底黄字的门，没什么设计，开了能有十个年。虽店名取得广，实际就是个大的琴行。老板姓姚，四十九岁，代理些中低端乐，且在合隆有家自己的箱琴厂。定位亲民，一把全单也就卖千把块。时至今日，收主要靠网店，门店一天到不见几个客人，却也没动过关停的念，诡异的使命作祟，她这么说：“这儿要有人乐坏了，我总得让他找得到地方修吧。”

    前面讲职，着实有些言重，说白打个零工而已。厂里最近忙，老板要常往合隆跑，他俩就帮着顾店，顺便给小孩上课。钱不怎么赚，一天一百来块，费用基本日结。好在向其非会说，人又讨喜，能单，姚心好，答应算提成给他。但在东港横竖也不掉太多钱，一来二去反是又攒起了一些。

    “中午吃什么？”池衍站在门，还维持着刚才推门的姿势。

    向其非望着他，傻笑：“嘿嘿。”

    池衍无语：“知了，那我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