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沂秋闷哼，低往嘴里了块片。

    他们真是太讨厌了，总是用什么年纪、阅历、份来说教，仿佛比年轻人多活了几十年是多骄傲的事似的。他们又不是顾超，本不了解别人的真正受，凭什么以自己的经验替别人的人生决定。

    更何况，贺焯执意留顾超，本不是为了他好。

    这样一想，沈沂秋就更生气了。

    忽然前多了一个小碗，里面盛了大半碗汤，晶莹透亮，香诱人。

    “说了这么多话，先喝汤。”秦千柔淡然的语气，神奇地抚平了沈沂秋心中冒的火。

    沈沂秋乖乖把碗移到面前，小喝起来。汤已是半温，但丝毫不影响的舒适。在这空调房里，秦千柔为她盛的汤滋了她整颗心肺。

    秦千柔喝了茶，又了嘴，算是吃完了。刚才她一直在听他们的对话，心中大致对贺焯的态度了然。

    她本就带着试探的意味而来，现在目的已达到，便不用再刻意收敛。

    “的选择，还是由当事人自己决定比较妥当。毕竟生活是自己过的，旁人给再多的意见和建议，也都只能是参考。”

    这算是个台阶了，一度要陷僵持的局面在最后一刻被化解。贺焯倒也没有死撑着，默不作声算是退让。

    只是，秦千柔不经意地又提了一句：“贺教授最近手里的项目好像很多，我听说学生们常常在实验室通宵，连睡觉时间都不太够。”

    项目多，意味着可以申请的资金名目也越多，这当然是教授们梦寐以求的事。

    贺焯猜不秦千柔的意图，带着防备，简单嗯了一声。

    姜瑗打圆场：“老贺去年一整年都在忙联合培育的项目，自己手里的事一样没抓。到今年只能拼命补上，这才显得有多。”

    秦千柔了然，识趣地不再多问。

    等到沈沂秋把汤喝完，大家都默契地放碗筷，这顿饭算是到了尾声。

    姜瑗说要开车送她们回酒店，沈沂秋却说想要散步消。加上她们住的确实不远，姜瑗也不好再勉。

    跟她们分开，贺焯坐在车上，后视镜里那两人的影逐渐走远，他才沉声开。

    “看来是要好好查查这个秦千柔了。”

    “真要查？”邵齐东的提醒他们不是不知，但今晚这顿饭也让他们意识到，秦千柔似乎开始关注他们了。

    “先手为，总比到时候被人抓了把柄在手上要好。”

    姜瑗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便不再阻挠。

    只是查一查，又不是真要去动秦千柔，应该不至于像邵齐东说的那么夸张。

    更何况，现在是在海城，是他们的地盘。蒙城踩过界的记者，再有能耐也不敢太过嚣张，姜瑗细想后反倒觉得这次是难得的机会。

    **

    从饭店来，外面早已是灯火阑珊，海城的街永远不会萧瑟。

    “吃的好撑噢。”沈沂秋满足地拍拍肚，真是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