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带了自嘲。

    “我没办法接受这件事，于是选择逃避，故意与师兄他们疏远，渐渐没了往来。甚至连师父因为胃癌去世的时候，都没敢灵堂吊唁。”

    “不能画画，自然也不能开车。闻叔问过我，我只说不能开就不能开了吧，何况从雁回峰那件事后，我确实再没碰过车，闻叔就再没提过。”

    “其实到叶家以后的日并不好过，甚至在去叶家的第一天，叶晟就划伤了我的脸。叶家不迎我，苏媛不喜我，我不是不知。但那时候我想，她终究还是把我接走了，她还是愿意在扔我十一年后，重新接纳我。她不是不我，她也有她的难。”

    “所以我想，只要我的足够好，我们之间的隔阂会消失的。何况当时，叶瓷对我很好。她把礼服借给我，带我一起去二中上课，还在苏媛面前为我说话。”

    她像是笑了，似嘲似讽。

    那些年，拙劣的演技，满心的算计，织成一个虚幻的梦境，她陷其中，无法自辨。

    “后来我才知礼服是她穿过的，二中那些关于我的谣言是她传去的，至于她在苏媛面前帮我……更是让苏媛明白，我这个被她视为耻辱的女儿，和叶瓷比起来，有多么自私自利，上不得台面。”

    砰。

    陆淮与将咖啡杯放，落在碟上，发一声轻响。

    “我以为他们希望我考好，却不知那个第一足以让叶瓷嫉妒到发疯。我带她一起参加竞赛，帮她写笔记，作总结，然后最后——我竞赛作弊被通报，人尽皆知，名声尽毁。”

    “最后，我的考志愿被叶瓷改成了省的一所普通大学。档案被调走后，我才知这件事。但当时苏媛哭着说她只是想我留在她边，多陪陪她。”

    于是她终于还是妥协。

    她角扯了：

    “梦里的那个我，居然到那个时候，还不肯睁开看看真相，真的无可救药，是吧？”

    陆淮与间涩。

    “但那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我没有办法画画以后，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开始设计定礼服，那总比画油画要简单的多，而且那些画稿也得到了G&S的欣赏，但是最终，现在记者会上的，是叶瓷。”

    说到这，她停了来，沉默了好一会儿。

    哪怕已经过去很久很久，那些记忆依旧折磨着她，翻来覆去。

    “……她怕我拿回画稿，更怕我爆真相，于是找了个机会，把我送到了疗养院。”

    “我在那里住了几年，但的时间，我不是很清楚，因为在那里的大分时间，我的意识都是不清醒的。有时候是安眠药，有时候是镇定剂，也有时候，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