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有的家养动，会在察觉到死亡来临之际默默离开，以免主人难过。

    愿安像它们似的，选了一个好地方，这里很安静，人烟罕至。

    他坐在一棵大树，盯着手里的簪。树没了叶，只剩光秃秃的枝丫，抬一望，便是大片的云和广阔的天。

    他终于可以放任自己沉溺于那些往事，无所顾忌地一遍遍回忆。

    他自生前，从未被珍视，从未被偏。唯有她，给了他最纯粹而汹涌的意，像一把火，在他荒芜的心里肆意燃烧。所以，纵然这火太炙，太张扬，他甘愿飞蛾扑火。因为唯她，是他枯燥生命里的绝；唯她，是他人世最后的眷恋。

    那时，为了多见几次面，楚怀珉借着各由举办宴会。几次后，太傅训他“骄奢逸”“玩丧志”，罚他闭门思过。从来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的他，第一次翻墙跑去，只为了看她几。

    分别时，她忽然一脸沮丧地抱怨：“你太了，我太矮了！”

    他一本正经地伸手比了比她的个，“你不矮。”

    “我矮！好多事都不方便。”她鼓着脸。

    “什么事？”

    她目光狡黠，手掌向扬了扬，“你蹲，我告诉你。”

    他半蹲，她凑到他耳边，忽然快速地碰了碰他的脸颊，“就是这事。”偷亲了一，她快速地跑了。

    他摸着脸，呆滞了一路，翻墙时脚一，摔到了地上。太丢脸，他从没给她说过。

    娶她的前夕，他张地睡不着。想象着第二天，房烛夜之际，他在烛光揭开她的红盖，会是怎样的场景。

    她肯定不会很羞，也许会睁大她黑得发亮的睛问：“怎么样，我是不是最的新娘？”

    他会说：“我没见过别的新娘，但你确实最。”他不太会说话，在心底练习。是蓄地说“灿如华，姣如秋月”，还是直接些，告诉她“你今天真”。

    然后当晚他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他也没有告诉过她。

    和她定了婚期后的某一天，她忽然焦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