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姝垂了垂首，声音低了几分。

    话音落地，沈氏倒一气。

    “都是我不好，不该在北海面前说话……北海听说了，这才偷拿了钱，给我买了一回来，还不让我说去……”

    说起往事，沈氏中有了泪意，“原本两小无猜的一对人儿，怎么就到了这般地步？”

    俞姝站起了来，叫了沈氏。

    远书说等会，“我有些事要。”

    “我想，北海的从重伤之后，本没有养好。他可能从那之后……和远书不能有孩了吧……”

    他不知说她什么好了，只是跟沈氏说这跟远书没什么关系。

    远书却泣着把那匣放到了沈氏桌案上。

    沈氏一愣，“姨娘知？！”

    “姑娘，妆还没上好。”丫鬟惊讶。

    他不肯再和远书说话，见着远书就赶她走，冷言冷语地说话伤人，连沈氏都常常听不去……

    可五爷的生母闹事，魏家失势，接着北海被不知是谁狠狠打了一顿。

    后面的事，俞姝也都知了。

    她转了室，有个箱一直摆在窗，每日都拭的净净，却在确定要嫁给曹家冲喜后，没再一日打开过那锁在箱上的锁。

    “没得别人都有，她没有。反正我是看不去，娘不要怪她！”

    “太太一直都没明白吗？”

    她怕小姑娘磕到，连忙让她慢，“有什么事慢说。”

    *

    北海撑着自己被到直不起来的，一路扶着墙从后面赶来，见她已经竹筒倒豆，都说完了，气得锤墙。

    她打开了那匣，满室光溢彩。

    她泣着给沈氏认错。

    她忍不住泣。

    她没有要有一琉璃盏的意思，毕竟那东西太贵重，他们这些小孩家本买不起，只是忍不住嘴上夸了几句，却被北海听到了。

    “伯母让伯父别生气了，这事都怪我，北海从家里拿了钱，都在这上面了。”

    远书说她见到金家的表表妹从福建回来，各有一，羡慕的不行。

    沈氏当时看着这两个小儿，只觉得这桩亲事好的不得了，再不忍责怪一句，把这事揭了过去。

    丫鬟提醒她，“姑娘，吉时快到了，接亲的人就要来了，不能拖了！”

    一红嫁衣的人，突然从妆台前站了起来。

    楚家。

…不是，你不许去说！”

    竟然是一琉璃茶壶茶盏，放在窗映着日光，五光十的。

    北海重伤，躺在床上大半年，但伤好了之后，却变了。

    俞姝在这话里，默了默。

    “分找人吧，或许还有机会。”

    可远书跑得快，直接找到了沈氏。

    沈氏看见小姑娘跑了过来，手里还抱了个匣，匣里不知是什么，叮叮咚咚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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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没用的……”

    窗外有雀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从那之后，魏北海渐渐变了，成了如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