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摆设。

    共同在于它们上面都有血。

    尸被堆积在房间左侧的角落，地上还能看见拖曳它们留的、没有打扫净的血痕，血早便涸了，化为让人不适的暗红的污渍，这些污渍普遍地存在于尸和旁边那堆家的表面。杂货间的气温很低，也就比室外温度上那么一些，毫无准备来的话必然会被冻得打几个哆嗦，这样的气温保证了房间里的尸没有腐烂，至少陆先生来的时候，完全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

    有人已经来过杂货间，但是里面的东西保持着原样。

    堆了哪些家陆先生其实已然记不清了，他数了数尸，一共四半，一没少。

    姿势必然是有过变动的，毕竟也只有白天的时候它们会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地叠一起堆在角落。

    陆先生又想起了没锁上的门，不由得到心。他特地锁上杂货间的门就是不希望有人误，就算去了来时也好歹把门锁上，要是他不来杂货间，没锁门的人又一直想不起来这件事，说不准今晚又要事。

    13号那晚不就事了么。

    陆先生的目光落到了陈津的尸上。

    他的尸共有一半。

    也不知来的人看到他，或者是他们自己，会作何想。

    不过这些对陆先生来说都不重要了。

    陆先生径直走向右侧的那堆家，旅人在挣扎之时坏的，溅上了血无法清理净的都被扔在了杂货间。废弃家一件叠着一件，最后堆成了一座小山丘，最上是一幅挂画，画上的森林郁郁葱葱，可惜被溅上去的鲜血破坏了和谐。

    陆先生把画拨到一边，不顾它顺着“山丘”到了地上。

    他得把被家淹没了的东西扒拉来。

    刚开始陆先生的动作还很快，一件件看也不看就往拨，但是被家的棱角撞到胳膊上撞好几快青紫后，陆先生自觉放慢了速度，开始轻拿轻放。

    地上到底还是一片狼藉。

    “呼……”陆先生用净的手背了额上的汗，着气看着地上七大桶柴油。小屋里有用于发电的柴油机，以应对突然停电的况。只是小屋的电路一直以来都很顽，陆先生都想不起这些柴油是多少年前备的了。

    他拧开一桶柴油的盖，闻到了郁的、完全不好闻的柴油味。

    陆先生确定了一后就把盖盖了回去。

    “应该够用了……”陆先生喃喃，迟疑片刻后，没有收拾变得糟糟的杂货间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