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迹罕至，只有兽径。到这里就没法骑了，两人牵着座骑穿过一个又一个山。吴老八依旧时常要观望来路，检查后方是否有人跟踪。

    就好像他生怕旁人不知他的行踪。

    王定吃惊，过了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谁让他是新人，没有说不的权利。

    既然是王廷钦拿的要犯，平谷县已经派人追了上去。

    多亏他反应极快，一跃离背，这才没有被压伤。

    了县城往东南走，就是毒牙山的方向了。

    再走上几里地，吴老八的座骑突然失了前蹄，踉跄倒地。

    天上飞的，终归比地上跑的要快得多。所以仅仅过了个把时辰，安抚使沈顾就接到了传书。

    病站都站不起来，自不能再载他前行。吴老八只得与王定共乘一骑。这是关，人来人往，他胆再大也不能在这里杀人夺。

    草地上有一泡粪，很稀。再返回几十步，还有。

    两个壮汉的份量不轻，又弃了官，这匹的行速度立刻就慢了来。

    “这是怎么了？”

    不，不对，那可谈不上“悄悄”。这小鬼先前既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过官兵追捕，为什么不闷声离开，反倒在逃平谷县之前还要当街行抢？

    王定策往回奔了几步，忽然指着地面：“吴哥，你的儿拉稀了。”

    吴老八眯着，这时一个念就是“有人动手脚”。

    “就是你。”吴老八瞥他一，“老大吩咐过，以后你就在木婆婆那里打手。”

    一个稚龄童居然避过了沿路上的围追堵截，悄悄抵达了平谷县。沈顾一边率众飞奔，一边沉，莫不是他怀宝之功？

    光天化日之，那可有上百目击证人。

    这样一来，就多了许多时间。他二人再顺着羊小路再走上小半天，山林越发幽僻，连天光都透不来。

    “我们不回寨里。”吴老八嗯了一声，终于肯回答他了，“要把钱和人送去木婆婆那里。”

    沈顾皱了皱眉。对方只是个八岁的孩，从前又以行乞为生，能有这见识、这本事？

    可他拿树枝去拨拉两，都是未消化的草料和黄豆，也没见到豆和其他可疑泻的痕迹。

    “还有多远啊？”儿都要走累了。

    “吴哥，返回寨好像不是这条路。”王定问过不止一次。

这消息一眨就由迅鹰送往黟城。

    他是不是想太多了？沈顾吁了气，心里有两分烦躁。北面还有军机大事，等着他去理。他在黟城已经耽搁了太久。

    再说，如果有人对他们手，为什么只暗算他的，王定的座骑却没事？

    吴老八生又谨慎，虽然也不认定此事有诡，但想着小心能驶万年船，于是指使王定多绕了几程山路，直到确定后果真没有追兵，这才放心往既定方向而去。

    他的死在陷阱里了，这一匹是临时换过的，习不甚清楚。何况良本就比驽气些，要养，偶发病害也不稀奇。

    这儿被牵客栈的厩时还神奕奕，这会儿却越跑越慢，像是脚发。

    他的是宝驹，就算从这里赶去平谷县也要不了多少时间。何况飞讯上已经标明了小贼奔逃的方向乃是往东南而去，他现在动，很快就能与追兵汇合作一。

    王定觉有怪：“……人？”

    安抚使正在剥一只橘，接过传书只看了两，就腾地站了起来：“备！”

    能有这心机？

    “小通缉犯”骑逃城去，满大街都是目击者，指认那是个生面孔；甚至平谷县德望重的乡绅黄老太爷也亲自来作证，说那小鬼是哑，看年纪不会超过十岁。

    儿在地上划拉蹄，却站不起来。吴老八只好俯去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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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太渐渐升，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越多。吴老八却觉得自己的座骑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