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这回他是真地无言以对。

    “人吃羊，羊吃草，此谓天理；木婆婆要反其行之，那就是有违天和，偏她又吃人吃得停不嘴。因此当你靠近那些枉死者的埋骨之地，木铃铛就会知天意，要求你纠正这一段因果。”

    他很想问，她是不是吃过人，否则怎能形容得这样生动。然而这么复杂的问题，他问不。

    千岁慢条斯理啜了一，才接去：

    山匪的主业是抢人劫财，哪可能成天价去帮她抢什么牲畜，再说这行径也太显了。怨木灵的灵智已开，也知这手段不现实，于是想了卖药换银，再拿银去买大量牲畜的办法。

    然后他对着桌上的“人”字了个张嘴去咬的姿势。

    事实上，与木婆婆易的可不止是黄老太爷。附近五乡四县都有地方豪绅喜从木婆婆那里买药。

    有了聚灵珠，山匪就不必赶着大群羊上山，只需要将满了血华的聚灵珠带给她就行。

起木杖在手中把玩：“想知什么，关于怨木灵？”

    血，当然不止是人类。

    这些怪的现打开了他的视野，又一次提醒他，原来自己生活在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男孩。

    她看明白了，男孩想问的是，木婆婆明明可以吃牲畜为生，为什么非要吃人不可？若是她不吃人，好像也不会惹来杀之祸吧？

    千岁笑：“这怨木灵还有些小聪明，知自己行走速度太慢，光凭一己之力杀人太难太慢，居然想跟山匪结盟合作的办法，还跟山的凡人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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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这是正经买***较不会引人注目。

    生灵草对于怨木灵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她和黄老太爷这样的地方富豪易，卖少许药材就能换得源源不绝的银。

    她曾在夜里“造访”吴老八，从他嘴里撬许多秘密。他在毒牙山多年，得匪首信任，否则也不会被派去城里办事。千岁和男孩从他那里了解到，木婆婆和山匪的合作始自两年前，她用瘴毒保护山林，帮助山匪们抵御官兵攻。而作为换，山匪要将劫掠过来的活人给她用，平时还要替她跑。

    “她的药田也是如此，木婆婆取活人血华，反哺回田。她杀的人越多，田里的草药得越好。”她冷笑一声，“否则药材的生时、地，一株千年人参就真地要够一千年，才会有与之匹的药效，怎可能这样反常地速成？”

    男孩听到这里，蘸了在桌上写了个扭曲的“人”字。

    这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容，就是山匪要帮木婆婆卖药。

    “这当中又有一小撮木灵，开启灵智之后就有了，会对草木为生的动与人类产生怨恨之，这就是怨木灵了。像木婆婆这样的怨木灵，甚至以生灵血为，才能增自行。”千岁指了指瓶，“倒。”

    男孩很殷勤地给她倒上一杯清。

    男孩想起那片欣欣向荣的药田，想起那些被心培养的药草，原来它们的茁壮成，都是用人类的血去浇。

    第58章 还愿

    怨木灵的一大麻烦就是移动不便，让她往返毒牙山和人类城池实在有些为难，所以许多活计给山匪去。木婆婆的行越，对生命华的渴求越烈，那已经不是吃掉几个人就能满足的，她需要大量血。

    “你可知木灵？”千岁这提问也没指望他能答上，“即是由草木化成的怪灵。他们所在之地，草木生都会格外旺盛。”

    “人也可以吃鸭羊度日，为什么非要吃熊掌鱼翅、燕窝鲍鱼？”千岁耸了耸肩，“同理，木婆婆也只是觉得人的味更好，说不定是质细腻无膻味儿。但凡是掌握了生杀大权的，都以为自己想杀什么就能杀什么，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木婆婆也不例外罢了。”

    当然，这些人并不知她的真面目。

    他没念过书，但这个字实在太简单，他看过不止一遍，不难记住。

    这话说完，她就发现男孩目光灼灼望着她。

    “咬人？”她反应过来，喃喃自语，“吃人？我真厉害，这都能猜对。”

    千岁眨了眨，笑嘻嘻：“因为好吃呀。”

    千岁噗哧一声笑了。他这动作也太稽了。

    。

    她还给吴老八一枚聚灵珠，那是以怨木灵的本炼就，可以对着毫无抵抗之力的生使用，将其血华快速提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