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言也听他话里的警示之意，陈大人既能捧他，也能踩他。见这人敬酒，他也只能抬杯一饮而尽，应了一句：“陈大人谬赞。”

    他在这里如坐针毡，燕三郎隔着一堵墙都能受到他的僵和急躁，偏生这位陈大人似无所觉，继续向苏玉言劝酒：“这第二杯，敬你在宁大典上旗开得胜！”

    苏玉言皱眉：“陈大人这杯酒敬得有些早了，宁大典数月后才举行。”

    “以你功力，不难，不难！”陈大人呵呵一笑，“倒是参演的本备好了么？排演也要数月时间吧？”

    苏玉言默然。

    陈大人明白了，摸着自己胡髭：“宁大典，这本可太重要了。可要我替你寻人创作？我认得几位大家，都给归云社写过戏本。”

    “我的本要比归云社的更好，不能用那些人的。”

    陈大人笑了，三角眯得更细：“你真劝得动石掌柜？可要我帮忙？”

    这“帮忙”二字一，苏玉言顿时变：“你别动她！”

    “张什么？”陈大人伸掌，一握住了苏玉言的手背，“我对她又没有兴趣，只不过要助你一臂之力而已……”

    手背传来一黏腻之，苏玉言忍不厌恶又不能与他翻脸，当即缩手去拾酒杯，又饮了满满一杯。

    第80章 名

    他喝得急，呛了些酒在嗓里，咳个不停。

    陈大人立刻去拍他的背：“慢，慢！又没人跟你抢酒喝。”

    苏玉言推开他的手站了起来，声音哑了：“陈大人寻我来到底何事，请明言！”他本要赴石星兰之约，哪知才戏台就被告知陈大人要见他，只得乘着对方派的轻舟过来。

    画舫、酒局、独，他心里更不妙。

    “苏大家着急，那么我就直说了。”陈大人把手拢在袖里，神意味不明，“我这里真有个急事儿，要你亲自相助。”

    “你、你说。”苏玉方却连连皱眉，当中忽然升起的不适，让他连敬称都忘了。

    陈大人还未开，舱门一开，又有个人走了来。

    此人六尺，着一袭靛蓝锦袍，料珍重。从燕三郎的角度看不着他的面庞，只瞧见他左手上着一个白玉扳指。

    这人有一不怒自威的气势，连陈大人在他面前好似都矮了半截。

    他面对苏玉言负手而立，像是打量着这个人：“方才在戏台上独演的，就是他？确是好段。”

    “是，他就是玉桂堂的台，苏玉言！”陈大人语气恭敬，一伸手将苏玉言推了过去，“好好服侍大人，自有你的好。”

    苏玉言只觉腹有一燥蹿上，脑胀，浑却绵绵地没有力气，当即大骇：“你、你给我了……”

    “药”字还未说来，蓝袍人就伸手住了他的颌，缓缓抬起。

    苏玉言奋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