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一个陌生人如此，千岁也觉有些古怪，看她两忽然：“你给玉桂堂的新戏本，写好了？”

    想起和苏玉言的纠葛，石星兰中平添两分复杂：“你怎知？”

    “玉桂堂的本，都是先生写的。35xs”这回是燕三郎接。其实严格来说，这话的表述应该是玉桂堂最名的几台戏，本都是石星兰写的。平日百姓们还能欣赏玉桂堂的许多戏目，那就不须劳动到石星兰。“宁大典那么重要，苏大家一定会来求先生的。”

    石星兰望着窗外倒驰的灯火，漫声：“是啊，这个本快要写好了。”

    她忽然有些迷惘，假如苏玉言重返云城振兴玉桂堂时，她没有想方设法替他站稳脚跟，让他大红大紫了贵人的，两人还会不会陷此时的僵局？

    如是那样，她就还有大把的青年岁可活，可陪他辛苦打拼。日虽难，谁说能两人就不幸福？

    世事难料。

    “如果我是你。”千岁清的声音传她耳中，“我会多写一版。”

    石星兰心中一动，转看她：“何解？”

    “防人之心不可无。”

    油灯不亮，千岁的眸仿佛在幽暗中闪着光。那光芒让石星兰怵然一惊，心里一通透了。

    这时车停了来。

    到家了。

    胖嫂上来搀扶石星兰，后者走车之前，郑重对千岁说了一声：

    “多谢。”

    她听去了。

    待她影消失，千岁才向燕三郎哼了一声：“这你满意了吧？”

    燕三郎咧了咧嘴，从竹篓里取一把净的枣递给她。

    “我算看来了，你这位女先生太单蠢，若没那件宝相助，她本写不波澜曲折的戏本。”她顺手取枣，放嘴里。

    香甜的在尖爆开。

    秋天过半，家里那棵枣树结的果终于熟了，燕三郎经常上树摘枣。

    她吃了两个，突然想起来，臭小拿这个当作给她的奖赏吗？

    呸！

    她照燕三郎脑门儿上就是一记爆栗。

    男孩抱着脑袋，想不懂送她枣儿吃为甚还要挨打？

    馋虫被勾起来了，千岁慢悠悠往家走，又在巷买了几个麻圆儿。这玩意儿香酥可，里面裹着红糖和芝麻，姑娘们的嘴再小也能一一个。卖心的小哥看她看得陶陶的，找钱时都不知自己多找了两个铜板。

    两个铜板也是钱啊。千岁把铜板在手里抛掂几，等到回过神时不由得唾弃自己：

    从什么时候起，这么一阿堵就能让她笑逐颜开了？

    真可怕，她一定是被小要饭的传染了！想当年……

    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