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这里，各家大宅都是院广阔而屋宇疏落，千岁不能再纵于屋影中而不被人发现。她起面纱，沿着墙往暗走。燕三郎等着她墙过去，可是千岁伸手了墙，低声：“那姓陈的看来是亏心事多了，偷偷请了守宅门神，收拾起来要费一番手脚。”

    “怎办？”

    “你去，它不挡活人。”千岁指了指木铃铛，“带我一起去就好。”

    她再次调：“门神好对付，我不想节外生枝。”

    如果今晚陈府有人闯，胡成礼对陈中和的怀疑就会大减。说到这里她不怒反喜：“这不是坏事，正好说明陈中和往常的确住在这里。”

    陈府可不是平民小，想来陈中和的缺德事也不少，既怕别人施些计对付他，又恐亡魂上门索命，这才请来门神。35xs

    这也反过来证明，这里的确是他平时的住地。

    燕三郎奇：“不然他平时住在哪里？”

    千岁嗤笑一声，不理他。这臭小从前有片瓦可以蔽就谢天谢地了，他能想象什么叫作金屋藏，什么叫作狡兔三窟吗？

    他们走了小半圈，遇见一个小门。

    燕三郎想翻墙，千岁拍拍他的肩膀：“用不着，有人来了，正好给我们介绍一方位。”他们此前没过陈府，对这宅的布置并不了解，找起来费事儿。

    果然这话说完不久，他们就见到一名丫环提着桶，走小门要去暗沟倒。

    这大宅一般都有完备的排系统，里的人不需要像平民那样来倒脏。可是接连几天暴雨，想来府的沉淀池都满溢来，陈府的人只好把污提到外倒掉。

    “这真是老天都偏帮我们。”千岁笑走上前去，一拍她的肩膀，“嘿！”

    ……

    “别怕，墙后是草堆。”

    那丫环躺在对面的牌楼上呼呼大睡的时候，千岁倾听半晌，确定墙后没人走动，这才一手提起燕三郎，将他直接掷过了墙。自己则化作红烟，在燕三郎掉墙之前，抢先钻了木铃铛里。

    她用劲奇巧，燕三郎落地时轻如绵，还掉在厩边上的草堆里。除了几匹儿扑噜几声避让开去，旁人都未被惊动。

    “应该就在这附近……”千岁的声音从铃铛里传，“往前走三步……唔，停，往东再走两步。”

    燕三郎停来，发现自己站在厩的木前。

    “看到上那一串铜哨吗？”

    燕三郎。厩上的确挂着一串铜哨，可是每一枚都只有竹蛏大小，看起来居然颇为致。

    “摘来，藏自己兜里。”

    他依言照了，红烟顿时从木铃铛里钻来，化人形，转动一脖。“走。”

    燕三郎没见着门神什么模样，风平浪静。

    “那丫说，府以后一直往东走……”她的摄魂术男女通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