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赴死的勇气，世间几人能有？

    第1616章 千钧一发

    “扪心自问，这十几万个日夜，你有多少天不必辗转反侧，暗自忧惶？”心继续，“你此时的孤勇决绝，说不定只是想自寻解脱、一了百了？”

    千岁透一气，凤眸中终有一怔忡。

    这些不安的思绪，她的确埋心底，从未透给第二人知。

    包括燕小三。

    她也会恐惧、她也会迟疑、她也曾有过担忧……

    她也会弱，哪怕只有几个瞬间。

    可她一向隐藏得很好。

    “何况，你去往洪荒未必就能改变战局；燕时初智勇双全，又会审时度势，即便没有你的协助，多半也能顺利脱。”心继续劝说，“这么多年了，你对他的本事还不清楚么？听我一句劝，回去吧——”

    “回千红山庄等着他，你就能破除预言，与他相厮守了。”

    千岁闭上，轻轻呼一气。

    “相厮守”这四个字，真是说到她心坎儿里去了。

    漂泊了这么多年，只有燕小三让她明白了何谓“岁月静谧”，何谓“心满意足”。

    如果可以，和他一直地老天荒也不错呢。

    千岁站了起来，面向来路，盯着那门。

    “我到底在哪？”

    “这是无相之地。”心答，“你我都在，你我又都不在，既是瞬间，也是永恒。”

    “就是说，我若在这里参悟所有新知，就算渡过千百年，现实尚不及一瞬？”

    心好像一愣，才接了话：“唔……你说得对。”

    “好极。”千岁盘膝坐，随即定。

    这一坐，就像天地久。

    直到她睁、站起，心又追问她：“你要回去了么？”

    “不。”阿修罗一个转，大步往反方向的光门而去。

    门外，就是洪荒。

    心似乎无奈：“何以固执如此？”

    “谁让你自称心？”千岁笑声，满是讥讽，“心的话，反着听就对了！”

    十丈距离，也就是两三步的事儿。

    她猛地推门，直接跨了去，动作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