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靛蓝，什么也没有，可里却有一幅璀璨星图。

    只要俯，仿佛手可捞星辰。

    丽人看书，也不抬。

    千红夫人走了过来，清声：“娘娘，天衡归位！”说罢弯腰，将锦盒举过，双手奉上。

    她的恭敬谨慎，和这丽人慵懒的坐姿对比鲜明。

    丽人放书卷，揭开盒盖，顺手将木铃铛取了来，在手里盘玩多时才问：“人间事了？”

    “是。天衡功成，希望列烟海楼，享天元淬炼。”千红夫人目光一扫，发现丽人手边的书卷，封就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大字：

    《天书》。

    这作者真是好大的气。

    丽人正在问她：“幽魂族圣人之祸，已经平定？”

    “当年它的主魂被六神歼灭，是我疏忽，被它一缕残魂从山庄溜走，遁去人间。”千红夫人答，“虽无大躯壳，但它在人间蛊列国，兴风作浪，仍想潜弥留暗改天规。燕时初用时一百一十八年，才将它完全消灭。”

    圣人逃回千红山庄时，暗牢中的分已被诛灭，因此它还可以再分一魂。

    “一百一十八年？”丽人微微皱眉，“人间历算，那岂非是七年之前？”

    “是。”千红夫人垂首，“也就是阿修罗千岁转世两年以后。”

    丽人恍然一笑：“好小，摸鱼这么多年，专等着阿修罗转世吗？”

    千红夫人微显迟疑，毕竟这推断也没证据：“圣人非易与之辈，几次逃离燕时初围剿，都是险而又险。”

    “圣人不死，合骁之残魂的阿修罗，就必然转世——好了好了，不用替燕时初说话，我也不想责备他。他在人间成圣，这是好事儿。”丽人漫不在乎挥了挥手，“反正我们也不能手人间事务。”

    千红夫人望着湖中的万千星辰，忽然“咦”了一声：“那不是洪荒？还有人类留存么？”

    这是千红山庄一百多年前的压轴游戏，在那之后，千红夫人也没有余力再关注这个世界。

    “有。”丽人淡淡，“幽魂说得无错，天又再回。虽然妖族仍有过云这样的领袖，但帝浆已经消失。人类与妖怪的抗争又回到了平衡。”

    她将木铃铛捧在掌心看了看：“原先那个天衡暗藏圣人神魂，不能烟海楼，被灵枢灯吃掉之后再生，反而就有资格了。”

    千红夫人也：“人间依旧象四起，不知天衡为何此时回归。”

    “圣人伏诛，弥留逃过一劫，天衡的任务就已经完成，可以退场。”丽人笑，“人间多纷扰，世英豪，就由这些孩们自行解决罢。”

    千红夫人问多年疑惑：“天衡这一次世寻主，娘娘原本属意谁呢？”

    “嗯——”丽人抚着，“我还以为天衡会落端方手里，没想到燕时初横空世，最后端方反而殒在他的手中。这个世界可真是有趣。”

    千红夫人忍不住又看了看那本《天书》：“娘娘，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