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日里着一张四大皆空的脸怪气跟他说话的模样完全不同。

    她只自己，旁人的生死与她无关。

    这大概是他容她活着的原因。

    她清楚知自己是枚弃。

    “不过，她也的确是个可怜人。”

    “不错。”

    秦夜天嗤笑，转走珍宝房。

    作者有话要说：　　元嘉：....我谢谢你了！

    “照你这么说，元嘉公主对林五郎是一往，嫁去库罗和亲，是被打鸳鸯了？”

    秦夜天凤目轻眯，悠悠一笑，“她的命。”

    这位人惧鬼怕的阎王爷越来越疯了。

    不知侍女与她说了什么，引得她笑连连，珠钗衔着的璎珞也随之而动，珠光宝气衬着她面容，倒真有些公主味——生于锦绣不知愁。

    掌柜的委实摸不准秦夜天的心思，琢磨了好一会儿，才试探开：“侯爷也太抬举小人了，和亲一事乃是国事，岂是小人所能置喙的？”

    “这位被天封为元嘉公主的女，可不是能对人的。”

    秦夜天笑问。

    “可本侯却瞧着绝非如此。”

    “你不用跟本侯打虎，本侯替你说你的心思。”

    “男所用之？”秦夜天指腹挲着金锭，缓缓声。

    掌柜的忙：“佩剑的坠，练箭用的玉扳指，还有玉带之类的东西，总之都是些男所用之。”

    话刚说完，便觉边的阎王爷面上笑意更了，只是这笑，看上去也是/意盈盈烘烘的，却叫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个人的笑，比他不笑更可怕。

异草，四边双层廊加宽加大，便是一个个独立的房间，每个房间里的东西都不一样，据分类不用由买家们行挑选。

    言外之意，是秦夜天虽然也能手，但总归会有些麻烦。

    秦夜天想要的是库罗的羊地图，他刚上二楼，便瞧见对面三楼立着的元嘉，大盛朝民风开放，女郎们行不带帷幕，让他一便瞧见了元嘉的脸。

    “可惜了，男人作孽，女人来偿。”

    这他爹的叫他怎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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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被天封为和亲公主，便与林五郎再无回旋之地。她今日过来，所买之皆是男所用，大抵是买来赠林五郎的，天南海北，也好有个念想。”

    秦夜天眉梢轻挑。

    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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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夜天讥笑声：“你觉得元嘉公主与林五郎委实可怜，两相悦，却难成眷属。”

    秦夜天把玩着林景送的金，停了一会儿，笑着：“本侯突然想起，此女还欠本侯一件东西。”

    有什么比看一个清醒知自己的死毫无意义，却也不得不赴死的人去赴死更有趣儿的事？

    掌柜的本着多一事不少一事的态度连忙接：“不知欠侯爷什么东西？小人是否能替女郎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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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说推她来送死的人没有活着必要的话的人，是个极度薄凉的，以她之薄凉，不仅不会对人，甚至不会上任何人。

    掌柜的了把额上的汗，惋惜叹：“侯爷，您是不知，此女本是杜家七娘，因父兄犯了事，才被杜家推来和亲公主。”

    “说起也是可怜，此女另有未婚夫婿，是林家五郎，尚书林尚书的嫡孙，俩人青梅竹，两小无猜，若非杜家儿郎作孽，必是一对神仙眷侣。”

    掌柜的是个极有的人，见秦夜天驻足不前，便赔笑：“侯爷，此女是位宗室女。”

    若她是个糊涂人，还能自我说服说自己为杜家为大盛死，是荣耀，可偏偏，她是个极其清醒之人。

    万幸不用他接话，阎王爷再度开了，“她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