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天嘲讽一笑，抬手了眉心，“知了，退吧。”

    如被蛛网网的猎，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徒劳无功。

    这很元嘉。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至清则无鱼。

    然后，她打起了瞌睡。

    明明贪生怕死只想苟且偷生，却又屡次挑战他的底线，一心只求速死。

    让他忍不住生几分好奇，当那位冷心冷只自己的元嘉公主羞带怯说话时，是否真如梦中一般撩人。

    皎月悄悄爬上夜幕。

    元嘉送的汤，的确有些霸。

    元嘉心惊的空档，心腹已经去向秦夜天回话了，“侯爷，东西已经送到了。”

    秦夜天嗤笑。

    说喜吧，是欺瞒自家侯爷，说不喜吧，似乎也谈不上，只是受到了惊吓而已，看那模样，似乎在怀疑自家侯爷要把她毒死。

    真不能怪她心大，这时候还能睡得着，实在是与秦夜天相不能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

    如果让元嘉听到这句话，必会话赶话接上一句，“既然不舍得杀，那就放我走呗。”

    元嘉睡得很香。

    第17章

    霸到让甚少有梦的他竟了一个颇为绮丽的梦。

    秦夜天闭目而叹，“啧，本侯怎舍得杀她？”

    想了想，心腹决定如实回报，“公主似乎有些害怕侯爷在里面毒。”

    尽人事，听天命，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要不然，终日陷在恐惧的活还不如一碰死。

    太清醒，会知生与死不受自己所控，所有的挣扎毫无意义，但人的求生本能又会让自己竭力挣扎，睁睁看着自己想活活不成，想死死不掉。

    可惜她没听到，所以现在的她双手托腮看着被她隔着好几层布料抓着扔在房间角落里的两乌火发呆。

    别问为什么丢在屋里，而不是丢在外面更安全，问就是怕秦夜天那厮得知她扔了会再派人给她另送一只。

    人不能活得太清醒。

   毕竟是秦夜天“言辞恳切”着人送来的回礼，元嘉艰难收，待秦夜天的心腹一走，她上把火放得八丈远，生怕自己沾了毒。

    甚至还起了梦。

    秦夜天：“......”

    脚步声渐远。

    一言蔽之——委实是白日梦。

    柔的腰肢，雪似的肌肤，就连那双平日里颇为薄的都有些说还羞味。

    想起昨夜梦境，秦夜天叫住心腹懒懒问了一声：“你送去的火元嘉公主是否喜？”

    “夜天......”

    喜？

    所谓国家大义，所谓兴衰罔替，所谓世人最为看重的荣耀功名，于她心中抵不过半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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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少女声音再度在他耳畔响起，“与我在一起，你，喜么？”

    这话让心腹有犯愁。

    房间里的秦夜天缓缓睁开。

    但那个梦确实有意思。

    这话未免太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