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北狄人残暴不仁，我那个妹妹又是个刚烈的，只怕早已香消玉殒。”

    封三娘目转，莞尔一笑，“和亲公主？你人品低劣，光倒好，那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人。”

    果然阿的来来遗传了他挨千刀的亲爹的薄寡义，嘴里说着喜，面上却连装一装都不愿。

    封三娘指尖颤了一，声音骤然，“掳她之人是北狄人，大盛与北狄战多年，损失惨重兵困乏，而今新帝登基更是明言禁止用兵，你是大盛和亲使节，两国和平才是你的职责所在。尽屠掳她之人？将她骨灰带回？来来，你当封姨是三岁小孩那般好哄？”

    温茶肚，她用锦帕轻拭着艳红角，恢复往日的笑容满面，“来来，你开的条件当真让人无法接受。”

    封三娘着琉璃盏的手指微微收。

    就这？

    封三娘松了一气, 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为断绝杯。

    封三娘面上媚笑有一瞬的松动，但那只是一瞬，转瞬之间，她还是千百媚的青楼魁，“难得阿还记得我这个妹妹，倒也不枉我与她妹一场。”

    很快，她又收回目光，自嘲一笑，“果然是来来，封姨信你。”

    “和亲使节？”

    秦夜天懒声：“我曾听阿娘讲过，封姨最初并非孑然一，封姨有一孪生妹妹，自幼与封姨相依为命，可叹北狄常年滋扰边境，屠我城池，掳我百姓，封姨的妹妹，便在一次战中被北狄人掳去，至今落不明。”

    秦夜天懒懒一笑，“封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秦夜天微挑眉，从封三娘手里拿过琉璃盏，斟了一杯茶，重新递到她面前，“将她骨灰寻回，让她与封姨妹团聚，以她在天之灵。”

。

    秦夜天看着她攥着琉璃盏的手，悠悠一笑，“若封姨的妹妹还活着，我便将她带回大盛，送还封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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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阿可以笑九泉了——断绝多好啊，这样就不会步阿后尘了。

    “若她死了，我便尽屠掳她之人。”

    终于正题，秦夜天开门见山，“若说她有什么独到之，似乎也没有，不通诗书，不善女红，与世家贵女完全不同，唯一能叫人前一亮的，不过是她的脸与。”

    可惜断绝的人，此时却停了脚步, 不仅停了，还缓缓坐回刚才的位置，面上挂着和善浅笑，怎么看怎么都是虚心请教的模样。

    就这？

    “罢了，是她命苦——”

    “她是和亲公主，封号元嘉。”

    手里的突然喝不去了。

    ——对于这个人选，她丝毫不意外，那日秦夜天打上门来，她便觉得稀奇，向来秦夜天躲她如瘟疫，怎会突然踢馆？

    她接过秦夜天递过来的，一饮而尽。

    她随手把琉璃盏搁在几案上，右手翘着兰指虚虚拢着左胳膊的衣袖，“说说看，你如何喜了她，她又为何厌了你。”

    封三娘瞳孔微缩，“你——”

    “这单封姨接了。”

    “我为大盛和亲使节，除却行库罗外，还要去北狄走一遭。”

    秦夜天再次向她递，“封姨，喝，不谈国事。”

    封三娘：“......”

    他的话太有冲击，让千帆历尽的封三娘难得有了绪波动，微微起伏着，眉轻蹙，一双目此时也波转落在他脸上，像是在细品他每一个表动作，又像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