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秦夜天悠悠一笑，两指漫不经心划过一旁战甲，而后闲闲抬手，掌心银光划过，直直撞库罗人的中。

    鲜血自库罗人中涌而，秦夜天撩起一方帕挡在自己面前，血迹染红营帐，唯独不曾落在秦夜天上。

    “聒噪。”

    秦夜天嗤笑，随手把帕丢给一旁的秦四，“拖去喂狗。”

    秦四：“......”

    虽然很震惊，但丝毫不意外。

    任何事发生在他家侯爷上都不叫意外，叫正常。

    哪怕明日他家侯爷把前来迎亲的库罗王当场剁了，那也叫正常。

    秦四了几个心腹收拾营帐，看了看自斟自饮的秦夜天，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声：“此人死在侯爷这里，只怕对库罗国王不好代。”

    “无需代。”

    秦夜天指腹挲着酒盏上的莲纹，凤目蕴着幽笑意，“他明日便是一个死人了，死人是不会问本侯要代的。”

    秦四一，瞬间明白秦夜天之前对他的嘱咐。

    当时他只觉得自家侯爷行事乖张，如今看来竟是环环相扣，在侯爷的计划里，没有大盛嫁公主，只有库罗国王自投罗网。

    意识的，他向凤撵所在的位置看了一。

    那位公主似乎还未睡，层层帷帐中透极浅极浅的烛光，清冷月自天际倾泻而，如一条漂亮银带缀在凤撵上。

    又如凛凛剑光尽忠职守庇护着凤撵，让宵小之辈不敢靠近。

    秦四心莫名复杂。

    他知自家侯爷为这位公主铤而走险，也知自己作为属，该怪她红颜祸，可心里却生不一埋怨念，总觉得那人值得，一颦一笑皆风的人，纵然什么都不，也能祸天引英雄折腰。

    秦四叹了气，拱手退，“属这便去安排。”

    营帐里的血迹全被清理净，只余极淡极淡的血腥味，秦夜天饮完酒，拿了换洗衣服走营帐。

    营帐不远便是一条河，等他再回来，上血腥味全无，只剩气蒙蒙，他抬看凤撵，凤撵仍亮着灯，想了想元嘉的作息，此时的她应该是猫儿似的窝着，后是引枕，前是案几，案几上摆着她喜的小心，细腻如玉的手着心正在往嘴里送。

    秦夜天笑了起来，信步向凤撵走去。

    “公主可曾睡？”

    自元嘉抗拒他的亲密举动后，他便与元嘉保持距离，若无她的邀请，便老老实实待在凤撵，隔着帘与她说话。

    “没睡呢，侯爷有事？”

    轿帘里传来元嘉糊声音。

    “有些事想与公主代一。”

    大抵是明日便要见库罗王那个老不死，今夜的秦夜天不想再守礼，他挑帘上了凤撵，宽大凤撵上，元嘉与他想象中的一样，正靠着引枕吃着小心，瓷白的脸鼓鼓的，如某小动一般，让人很想伸手一。

    事实上，他也的确伸了手，只是手指尚未落，元嘉已满脸戒备，也往后面靠了靠，“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