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片是冬功味的，香气刺鼻，周礼大概不喜，所以别开了脸。

    林温又往他跟前杵：“你先拿着，我去拿垃圾……”

    还有一个“桶”字没说完，周礼一声呕，同时一手走小桶状的薯片袋，一手林温脸颊，将她的脸别到一边。

    然后他吐了个痛快。

    林温虽然不用直面，但还是有被恶心到，她总算把垃圾桶拿了过来，让周礼先把薯片袋扔这，接着她从书包里摸一只甜橙，剥开后自己吃两，剩的全给周礼。

    “你把橙吃了，解酒。”

    周礼靠着沙发，没什么神地瞥她一，然后接过她递来的橙，三两吃完。

    林温观察周礼气，问：“好了吗？”

    “嗯。”

    “那你能把他们起来吗？”

    四个成年人东倒西歪，包厢里像案发现场，周礼撑起，走过去踢了踢三个男的，没能把人踢醒。

    林温见周礼把任再斌的脚给踢脏了，她过去拍两。

    周礼又瞥了她一。

    “别了，让他们几个在这儿过一夜。”周礼说。

    林温反对：“这怎么行？”

    周礼脚步不稳地让位置：“那你来。”

    林温没那三个男的，她走近袁雪，扶起人说：“让他们三个在这过夜，袁雪要回家。”

    周礼大概没料到，再次看向她，这次目光停留稍久，然后扯了抹笑。

    周礼的车停在这栋大厦的地库，林温他教的，打电话叫来一名代驾。

    汪臣潇和袁雪住一起，可以顺带走。周礼醉酒没劲，扛不动，又找来一名KTV工作人员帮忙。

    至于另外两人，车里还剩一个座，谁都不好，索就当他们两个不存在了。

    林温和周礼先将袁雪两人送到家，从袁雪家来，林温打算自己坐车回学校，她问周礼：“你一个人行吗？”

    周礼问她：“那两个就真不了？”

    “……你能？”

    “不能。”周礼一笑，扯着林温胳膊，把她回自己车。

    一片雪落在他手背，瞬间温成了珠。

    周礼扶着车门，低看着她说：“但你一个还是够。坐好，送你回学校。”

    那天之后，她和周礼终于渐渐熟悉。

    至今快要一年半。

    五月的路灯，飞虫在盘旋。

    林温手指挲玻璃杯，看着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