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看着好笑，低继续理手指，再次开时，他声音变得低沉。

    “我爸妈在我小学的时候离了婚，考完的那个暑假，我爸贪污，了局。”

    周礼的父亲叫周卿河，生江西农村。周礼爷爷没念过书，父亲的名字是村支书取的。

    三十多年前，周卿河考宜清大学，寒门贵，命运一朝改变。毕业后他电视台，从记者变成新闻主播，再由幕前走到幕后，成为电视台层。

    周礼的母亲家世算显赫，从小养尊优，没吃过半苦。

    两人相识相恋结婚，周礼外公不赞成，母亲婚后没得到娘家半财力支持。

    周卿河已经算是中产阶级，他能提供良好的居住环境和优质的日常饮，也能在假期随时国游，但他的财力无法让母亲一如既往的各奢侈品店或者随手就在拍卖行拍一件上百万的珠宝。

    周礼记事早，在他的记忆中，他们夫妻第一次关于消费能力的探讨，发生在他幼儿园大班的饭桌上。

    那天母亲买回一只价值十万元的手提包，周卿河看着账单问：“家里存款还剩多少？”

    母亲挑着菜，睛不看人，轻声说：“还有二十来万。”

    周卿河沉默片刻，开说：“其实这些包款式都大同小异，十几万的包和几千一万的包，只差在一个牌。”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那你说说，哪里不一样？”

    母亲从品牌文化讲到匠人手工，一顿饭全在科普奢侈品的价值究竟在哪里。

    周卿河一言不发地听着，等对方讲解完毕，他才再次开：“好，那这只包你就用着，次还是买些轻奢品牌，怎么样？”

    母亲坐半晌，最后只是：“周卿河，我已经五年没买过这样的东西了。”

    母亲从小享受的就是最好最贵的，她从没为金钱发过愁，直到她从名媛成为家主妇，才知她婚前向她父亲夸的海本实现不了。

    一段婚姻让她的际圈换了个底朝天，让她的生活习惯重新学起，让她钱束手束脚，让她变得不像她。

    他们夫妻从最开始的就事论事，到后来的冷战，再到最后的离婚，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

    但婚离了，人却放不开。

    周卿河开始烟，开始没日没夜的工作，开始累积暗的财富，他想把人唤回来，期望能回到开始。

    可是没有回来，他最终将自己送了监狱，被判有期徒刑六年。

    而周礼自己，则开始了他一个人的大学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