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樾也正看着那边，直勾勾的，虽在笑，却是冷的，还带着嘲讽，尤其是她的颌线条绷得，似乎还咬了咬牙。

    随即程樾也看回来。

    贺言率先开：“我以后有问题，大概会经常请教你，我需要一个人跟我说说话。”

    这一次，是程樾愣了。

    其实是她需要有个人说说话，一个既知这个秘密，又能与她同受的人。

    贺言看来了，却将话反过来说，给她留了一线。

    程樾轻叹一声，笑的比之前真诚：“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贺言：“好，朋友。”

    *

    其实程樾很早就知，年轻时父亲程中月就曾和贺之秋好过。

    男的帅，女的，而且门当对，两家既有利益牵扯，又是合作伙伴，金钱和财富都齐聚了，应该是天作之合才是。

    然而现实是，越是这样质条件充裕，天时地利都齐全的两人，才越难相守。

    人不和，什么都白搭。

    天之骄和天之女注定了无法互相迁就，一个气盛，一个骄纵，一拍两散，于是各自找个格平顺的老实人。

    程樾见过两次贺言的父亲，相貌清秀，但格是真的懦弱，站在气场大的程中月旁边，立见。

    而齐慧歆呢，外人看她是贤良淑德，备中国传统女的好妻、好母亲，和袖善舞且有一颗玲珑心的贺之秋相比，仿佛只是一块温的，毫无杀伤力的玉。

    也难怪贺之秋和程中月会重温旧梦，既新鲜，又带着过去的回忆。

    其实这件事齐慧歆也知，但齐慧歆是个心平且大度的女人，很多事她都看得很淡，程樾很少见到她钻角尖。

    程樾自己也猜测过，齐慧歆为什么能到如此云淡风轻，因为太聪明了，又很懂得掩饰么？即便是作为母亲的小棉袄，她也有吃不准。

    比如就在两家人聚会后的这个晚上，程中月了一趟门，许久才回来。

    齐慧歆什么都没问，晚上照旧自己的事，画了会儿画，练了一个小时瑜伽，然后就是冥想打坐，十多就洗漱睡了。

    程樾坐在房间里，撑着，听到父亲经过她房门时讲电话的声音，脑里突然蹦一个奇异的念。

    假设母亲什么都知，那么白天母亲绕到后院来找父亲，是为了捉呢，还是为了提醒父亲胡闹的时间不要太久，还是说因为发现两个孩也不在，怕孩们撞到？

    但很快的，程樾就将前者推翻，她倒是觉得，后者的可能最大。

    齐慧歆的在大多数都是个我自不动如山的，她和电视剧里演的那些知丈夫轨后妻的表现截然不同，好似这“小”事本没资格撼动她的绪。

    程樾到底只有十六岁，此时的她还是将看的比较重的，也曾有过幻想，于是她便想着，或许齐慧歆本就无所谓，“自私”、“自”到了极致，自然也没有过程中月。

    还真潇洒啊。

    程樾笑了。

    相比起齐慧歆，其实她对程中月的并没有多，毕竟有时候好几天才见一面，反而是齐慧歆和爷爷、，教会她很多为人世的理，而程中月则像是这个家最反骨的存在了，他的外向、风，远没有齐慧歆敛、淡定。

    程樾也不记得是在哪里听到过一句话，大约是说，女人一旦脱离了的桎梏，那就无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