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程樾还会带个笔记本，一边听着练习曲，一边看着家里给的“功课”。

    她已经被本城的某大学工商理系录取，八月底就要报，这是程家预料之中的事，也意味着她的人生就此定论。

    有时候乐队练曲不顺利，几人就会停来，随即开始激烈的讨论，意见碰撞到一起会激发火，也会发生争吵，每当这时候，就会有人问程樾，“樾，你怎么看”。

    程樾便将手边的事放，专心听上一会儿，再给一个局外人的意见。

    其实程樾也就是随一说，并不在意他们听不听，也希望他们更自我一，最好不要理会她这个外行，但她的意见大多时候都会被采纳。

    关于这件事，程樾私里也问过邵北川，邵北川只说：“你有一双很灵的耳朵，音乐官也好，用词也准，比我们更会表达。”

    程樾皱皱鼻，却说：“可我五音不全啊。”

    邵北川轻笑：“可见老天是公平的，打开一扇窗，就会关上一扇门。”

    *

    程樾自觉，作为一个局外人，或许会比他们看到更多东西，而且看得更清楚，再加上家里自小对她的教育，令她养成走一步看三步的思维定式，她看着，总是会意识地估算未来。

    就好比说，在这短暂的相中，程樾就先后看到了两层隐患。

    其中一层就是萧晓峰和范。

    这两个成了一对，但谈恋时总是磕磕绊绊，争吵不断。

    萧晓峰格尖锐，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掩饰，绪起伏就像她手里键盘发的声音一样，晴不定。

    而范，他是乐队中脾气比较好的，有时候为了大家的团结，有讨好型人格的意思，但这样的人往往是最累的。

    有那么两次，程樾就看到两人吵架过后，一个坐在屋里练曲，一个蹲在屋外闷烟。

    在没人的角落，范地叹了一气，脸上疲惫尽显。

    可是当程樾走过去时，范又立刻收拾好表，笑容。

    程樾居临的扫过他脸上的讨好，非常直接的说：“你这么笑真的很难看。”

    范愣住了，但很快就明白程樾的意思，又垂说：“我也不想笑。”

    可他控制不住。

    程樾只问：“嘛活得这么累？”

    范没接话。

    其实程樾自己也很清楚，她也是这样的，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到真正的随心所呢？

    所有人都看得来，范和萧晓峰的格并不合适，他们朋友，伙伴，会更贴合，甚至更默契，一旦涉及到，那么对彼此的要求都会变的苛刻，反而不够和谐了。

    这层理，他们两人也是明白的，可是有些就是这样莫名其妙，才不会讲理，而有些坎儿，就算知迈过去会绊倒，还是有人要去迈，非得自己摔一跤，验那痛才罢休，又或者疼了也觉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