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我说实话，今天的理不像是你的格，这手既不明也不委婉，表面上看，你是给李总留了面，他应当领你的，可万一他是那小人，他非但不会领，还会记仇。”

    “我知。”程樾笑：“不过有两件事你忽略了。”

    贺言问：“哪两件？”

    程樾说：“我的年龄。”

    贺言怔住了。

    只听程樾轻声：“若是我再大几岁，我会考虑的更多，事更谨慎，会更思熟虑，我会去想一个把自己完全摘净的办法，让别人抓不到我，还能把这件事漂亮的办了。但这样，需要很多时间，现在的我一刻都等不了，我要立刻就办，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会不会在暗树敌。而我的年龄，在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保护伞。”

    简单来说，就是如果再大几岁，别人会觉得程樾冲动、鲁莽，顾前不顾后，仗着自己的份就跑去前辈面前撒泼。

    所以这事，只能现在。

    程樾满不在乎的轻笑一声：“我能任的机会不多了，我相信李叔叔就算心里不顺，也会想，哎，算了，程樾就是个小丫片，我嘛跟她一般见识？”

    贺言垂目光，没有接这茬儿，只问：“那么另外一件事是什么？”

    程樾渐渐收了笑，看着已经落余晖的天边，声音也冷了几度：“我不允许贺之川的桌上，再现任何我们程家的东西。他的手真是伸得太了。”

    贺言一顿，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意识到，程樾对贺之川的敌意了，而且他很清楚，程樾偶尔的，仅仅是因为她愿意让他知，否则她会掩饰的很好。

    自然，这也是因为他对贺之川也有敌意，他们有共同的目标。

    贺言问：“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没有方经理，贺之川也有办法从其他途径获取，他和程氏的很多主都好。”

    程樾摇，说：“如果这件事只是悄悄办了，随便制造个由让方经理走人，那贺之川一定会有恃无恐的寻求他途。可我非要把事闹大，闹到李总和我爸都知了，那么贺之川早晚也会知。你说，要是这时候他还不死心，结果会怎么样呢？”

    贺言接：“结果，他会惹怒你父亲。”

    程樾不再说话。

    或许她不够了解贺之川，可她却很了解程中月。

    程中月现在还愿意维护贺之川的面，那是因为那代表了他的光，他还不想因为这件事自己打脸。

    可要是贺之川得一享二，一再挑战程中月的底线，那到时候就是程中月亲自动手了。

    程中月是了解贺之川的，在这条链里，也是稳坐上游，他自然有办法不动声的把事办了。

    贺言思考了片刻，说：“以我对贺之川的了解，他不会收手。”

    “贪心”这东西一旦放来，就收不回去了。

    程樾笑：“那正好，我等着看。”

    *

    太落山后，贺言开车将程樾送回家。

    程樾晚上吃的不多，饭后就在房间里看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