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程中月才开：“我原先以为，你看不惯贺之川，是因为你要培养自己的人脉，你嫌他碍。”

    程樾笑了笑，说：“爸，现在是贺之川父女看不惯我，针对我，你怎么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呢？”

    程中月眯了眯，有没好气：“你敢说今天的事你一没掺和？”

    “推波助澜吗？当然有。”程樾仍是半开玩笑的语气，“要是我什么都不，只是被动挨打，你岂不是更生气？”

    程中月瞪了程樾一，有些无奈：“为什么？”

    程樾垂，笑容也跟着落了：“我也想知为什么，贺之川结你，结咱们家，为的都是他自己的算盘，真要是了事，他一定第一个跑，为什么你还一直用他？”

    程中月没接话，只是敲着二郎，看着程樾。

    程樾便自顾自的往分析：“会不会是因为，换一条狗可能更糟。起码这些年贺之川也被你养了，有惰了，而且他没有多大野心，不会总想着反咬主人一，最多也就是狐假虎威，算计怎么挖墙脚，多占便宜。这小病在你里，自然无伤大雅。”

    这番话落地，程中月却没有一丝恼怒：“我选人自有我的理，贺之川的翅膀不了，无论他怎么搞小动作，都飞不去。”

    程樾抬，对上程中月锐利的目光。

    程中月继续：“你看中贺言，就要有把握能拿住他。否则，养虎为患。”

    养虎为患。

    这个四个字重重的敲在程樾心。

    程中月是过来人，程樾经历的事，她的光，她的计策，必定都是程中月玩过的，程中月自然也能看来，平日低调甚至对程樾有些惟命是从的贺言，是标准的狼崽。

    要说野心，贺言绝对比贺之川大。

    事实上，程樾也是看到的。

    程樾只问：“爸，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

    程中月没说话。

    只听程樾说：“这件事我本别无选择，我需要伙伴、盟友。你也知，褚昭不适合，贺绯更不是这块料，难你要我选外面不相的陌生人么？就算我不选贺言，贺言早晚也会踢掉贺之川，等他羽翼丰满的那天，他的野心也会暴。与其那样，我不如早笼络，毕竟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最主要的是，比起我不想看到和贺家撕破脸的那天，贺言一定更不想，与我为敌对他只有伤害，这绝对是一笔赔本买卖，除非他疯了。”

    直到这一刻，程中月才终于笑了：“其实要拿住他，你有更好的办法。”

    程樾却说：“投资是策。我和贺言，绝不会有那一天。”

    说到这，程樾也扬起笑，看向程中月时，那笑容竟令他有些发。

    “爸，你不是一直想知为什么我那么讨厌贺之川么？”

    程中月皱了眉，隐隐有不好的预。

    程樾说：“其实几年前你和贺之秋恢复来往的事，我很早就知了。那时候我才刚过十六岁。”

    程中月瞬间愣住了，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半信半疑的问：“贺之川告诉你的？”

    程中月和贺之秋，敢利用两家聚会的时候暗通款曲，这件事要是没有人从旁协助，帮忙遮掩，兴许早就被撞破了。

    而这个帮手，就是贺之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