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丽空壳

    9月5日，星期日，江城，微雨，2128，度较大，宜外。

    一切相安无事，早上醒来时季昭打了个嚏。

    季凛这个王八就让她在他上趴了一整夜，忽略事后的温柔缱绻，她刻怀疑季凛只是怕冷，舍不得她这张人恒温毯。

    徐姨没想到他们一夜都蜷缩在沙发上，一早来饭时撞了个正着。

    可惜了，清晨炮没打成。

    兄妹俩就是再不要脸也不好意思当着一个外人的面。

    季凛起捞衣服的时候，半正一擎天，被搅了好事加上起床气，整张脸臭到可以同徐姨有一拼。

    当然，徐姨不是因为愤怒，只是生生在脸上打翻了调盘，红不红，绿不绿，彩纷呈，别样好看。

    季凛支着帐篷上楼去洗澡，慢吞吞穿好衣服的季昭路过徐姨边时，还不忘淡定告知自己想吃的东西。

    正挖坑埋自己的徐姨闻言两一瞪，差厥过去。

    季昭咂咂嘴，心不禁叹，这心理素质着实堪忧。

    早饭后，季凛很快就了门，不知是被哪个狐朋狗友喊了去，行踪成谜。

    季昭也没兴趣打探，她自己收拾好东西，去赴早就定好的今日之约。

    林思晴的博导，梁城A大的新闻系陈教授，这周来江城参加学术研讨会。季昭在网上留意到了这则信息，主动联系了陈教授，想同她聊聊。

    关于她的未来，该何去何从，她想听听这位备受母亲尊敬的者与行前辈的建议。

    直到夜幕降临，明月悬，她才从餐厅来。搭了末班地铁晃悠到半山别墅区附近，要到家还需要至少步行二十多分钟。

    静谧的别墅区山上空无一人，橙黄灯光孤寂地立在两旁，只有细小蚊虫前仆后继地围在左右。

    季昭脑里一团麻，时不时想起陈教授白日说起的话。

    我看过你写的东西，小昭，你很有天赋，和你妈妈一样，有一颗通透的心，这不是件坏事。

    但悲天悯人的善良如果不能兼顾自，只会成为过犹不及的悲剧。

    如果想学这个专业，接世界的不同面至关重要。

    或许，你可以去看看。

    但最重要的是，问问自己想要什么，问问自己的心。

    她想要什么？

    季昭想了又想，没有得到答案。

    她其实羡慕季凛的，有着万死不辞的信念。

    季昭想起刚来江城的那个夏天，她去房间里找他，季凛不在，她无意中在摊开的笔记本扉页上，看到了几行劲秀的行楷：

    就算走学校，世界还很大。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应该会有一座没有绞刑架的小山。

    学校二字被几横线划去，上面改成了一个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