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就在维尔暗自思索的时候，埃尔温猛地盖上琴盒，遍布尘埃的地面被这样突然的动作震起一小片扬尘。

    维尔的心脏也跟着抖了抖，轻声说：“……埃尔温，如果钞票损坏不严重的话……可以拿去银行试试能不能换。”

    埃尔温这才转过脸来，那对冷淡的睛也缓慢盯住了维尔的脸庞，瞳像有一簇郁又的火苗在烧。但他脸上的神极其平静，浅金的睫在颧骨上落小片扇形的翳，让维尔莫名联想到了面无表的尸骸，不禁僵住了脊背。

    “你怎么会在那地方？”他终于开了。

    “我……我也不知，”他的语气很严厉，差让维尔原地起来，“我和我的朋友在清除夜刚开始的时候就被他们从公寓里抓了来……然后关了地牢里。”

    埃尔温皱起眉来，地看了维尔一，想说什么又最终没有开。反倒是维尔憋了会儿气，悄悄地说：“埃尔温，你为什么会参加那个……游戏？”

    Alpha低着，将琴盒的拉链重新拉，好半天才回答：“为了钱。”

    “……为了钱？”

    维尔意识地重复他的话语，脑里有些没转过弯来——埃尔温是在开玩笑吗？他怎么可能缺钱呢？迪特里希家备受瞩目的怎么可能缺钱呢？

    没等他在脑里闷闷地想个明白，埃尔温倏地站起来，语气冷得像是能结冰：“你连跟我有关的新闻都不愿意看吗？”

    “……什么？”维尔瞪大了睛，突然觉得像灼烧似的疼痛起来——埃尔温其实说得没错，他只要看见“迪特里希”这个单词就会绕走，“……所以，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跟你有关系吗？”埃尔温的吻漠然到没有。

    的确，他们的关系早在三年前就断了。维尔垂着脑袋没有说话，余光瞥见埃尔温动了动，坐在了铁床靠窗的一侧，恰好与维尔隔开了整张床的距离，脊背微微弯曲着，结实的、肌实的宽肩窄腰背对着他，嗓音在排气扇的嗡嗡呼气声中显得沉闷而没有绪：“明天一早，麻烦你自己离开这里。”

    维尔的呼哽在里，最终凝固成一声低哑的回应：“……好。”

    他没有问标记该怎么办，埃尔温也没有提。但这也不奇怪，维尔想，在那况，埃尔温除了标记他别无选择，也或许本不想和他这样言而无信的人继续有任何瓜葛。所以他应该识趣一，不要把一切都闹得太难看，最好在清除夜过后就随便找个医院去除标记，不给埃尔温、也不给自己添麻烦。

    他的手指绞了衣袖，背对着埃尔温在床铺另一侧坐，呼细弱得几近无声。倾斜的灯影将埃尔温的影拉得好，沿着床底蔓延到了他的脚边，像黑漆漆的蛇群或者渊的睛，在凝滞的、沉重的空气里悉悉索索地扭动。

    他们没再说话，一切言语好像都是无力且多余的。但有某绪在维尔的膛里随着这影一同酝酿着、低鸣着，引得他的腔轻微颤动，难受得像是有一把剔骨的刀顺着肋骨的纹理斜躯，搅一壶晃着的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