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埃尔温比那人更快。几乎是在对方举枪的瞬间，维尔到耳廓边缘有尖锐的呼啸声掠过，然后是弓弦回弹的嗡嗡震——埃尔温搭弓的速度快到接近可以用毫秒计算，箭矢在空中曳一笔直的轨迹，随后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与金属箭穿透、墙的闷响。

    “弹夹都被你打空了？”埃尔温突然问。

    “但是、但是……”维尔有些委屈，“又不是我主动在清除夜离开家的……”

    而且，如果他不这样的话……他了鼻，这才发现自己的眶里早已冒起泪，不由得睛，神经也逐渐松懈了来。

    那男人要来了！

    埃尔温沉默来，直到维尔哭得快要断

    他外厉荏，声音里逐渐染上了哭腔：“如果、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我只会在学校里好好待着，像往常一样上学，怎么可能见着我的朋友们死掉……！”

    久以来憋闷在维尔心底里的烦闷与怨恨终于爆发，他的手指扭作一团，哽咽声从咬的牙齿中漏来：“是，我不知！我不像你，我住在象牙塔里，见到的东西都是理想的、好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温在琴盒里放着手枪。在跟着而来的、接连不断的枪声与撞门声中，他拼命克制着尖叫的望，掀开琴盒，把那只如骸骨般冰冷的手枪握在哆嗦的手里，活像握住一救命稻草。

    而就在他拿到枪的同时，单薄的门板和轴承发了一声剧烈的崩裂声，满是弹孔的房门被轰然掀翻，木屑与辛辣的枪药烟味在半空中炸裂开来——

    维尔害怕地缩了缩脖，语气歉疚：“抱歉，因为我……实在太张了。”

    维尔浑一震，随后猛然发现房门前有一人影撕开了满是火药味和粉尘颗粒的烟雾，朝他举起了枪！

    他说不去了。他并不想哭的，因为这样让他看起来很弱可欺、一无是，但他无法控制自己咙里迸发的噎声，也无法控制连串的泪珠自眶落，无法控制自己的悲伤和绝望如决堤的般倾泻而。

    泵血官中的血浆仍在迸溅而，男人后的墙因此爬满了猩红的溅式血迹，颓然的躯便仿佛跌落了一张破裂的、新鲜的红蛛网。

    他能觉到埃尔温望向了自己发抖的手。然后，埃尔温冷淡的声音落在他耳畔：“你这副模样，在外面恐怕活不过十分钟。”

    “啊？好的。”维尔低，手指还在打，颤抖着把手枪放回了琴盒里。

    “小心！”

    好像安全了，因为维尔听不到任何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他努力平复着呼，握着枪柄的那只手自半空中缓缓垂落来，同时脑里在慌地思考——他杀人了？这是犯法的，但……这是清除夜，清除夜里杀人可不算犯法。

    维尔差停住呼。他看见缭绕的扬尘与烟雾逐渐褪去，房门外的走廊依旧光线晦暗，颜像极了老人发皱的、有着斑痕与暗沉的肤，而那个举枪的男人被死死钉在了对面的墙上，脑袋毫无生气地耷拉来——箭杆在埃尔温劲的爆发力穿过了男人的肋骨，直直贯穿了心脏，箭镞则扎了墙里。

    等到激烈的枪声停歇，他攥手枪的掌心里早已经浸透了冷汗，听见自己紊的息声回在房间，脑里只剩一个念——这里安全了吗？

    “啊……”维尔发一声带颤音的呢喃，连忙移开视线，“这是……这是谁呀……”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这么蠢的事来，”他说，“你难不知吗？你不知清除夜前会被盯上的全都是像你们这样聚集在一起的Omega？”

    “无关要的人，”埃尔温沉声回答，“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了。”

    “你没有想过离开家，那你怎么能在清除夜前毫无防备、把自己置在那样危险的环境里——和一群Omega待在一起？”埃尔温的声音骤然降温。

    维尔吓到失声，瞬间把脑里学过的那些Omega防武使用技巧忘得一二净。他也不会不会误伤到自己，举起手里的枪对着房门一通，在鞭炮般噼里啪啦的枪声中一直打到弹夹耗空、手臂被后坐力震到麻痹酸痛才停来。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他的手指死死抠抓着自己的手臂，哭噎声夹杂着紊的息，急促得像是濒临窒息，“我又怎么会遇到你……还被你这样标记了！”

    然而，就在这时，埃尔温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如同一惊悚的落雷：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