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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这个人的记忆其实相当短暂。

    她记得他站在坎帕斯商业街果店里，日的光落在清澈温的瞳孔，他送来的苹果萦绕着沁人心扉的清新气息，也记得他遍鳞伤浴血倒在自己怀里，像是濒死的蝴蝶般颤抖的睫羽，芬芳而不甜腻的果香被烈的血腥浸染。

    金发少女叹了一气，“我在梦吗，冕，我竟然有这个荣幸让您屈居在坎帕斯伪装成一个卖果的鳏夫。”

    话里的讽刺昭然若揭。

    伊莱侧过脸神充满歉意地凝视着她，“往好想，阁，如果我只是一个卖果的鳏夫，那么我也就真的死了。”

    “你觉得这能安到我吗？”少女面无表地看着他，后者毫不退让地和她对视，许久之后安娅忍不住自嘲地笑起来，“好吧，确实可以。”

    显然那夜发生的事也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安排，和她在那之后的许多经历一样，她确实一直走在别人划定的路上，她以为自己从未被控制，实际上却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

    伊莱微微低，他的面容和当年别无二致，除了发变成泼墨般的漆黑，和他白皙的肤形成格外震撼的鲜明对比。

    他和艾完全是两截然不同的类型，后者的太过锋锐人就宛如他化的黑玫瑰，而伊莱的气质太过柔和温雅，整个人从而外都带着某好到近乎虚幻的飘渺。

    时至今日，安娅知那不是错觉。

    那是神和幻术力量登峰造极后的象征，而只有在这方面不逊于他们太多的人才能发觉这异样。

    “没有选择？您真的这么想吗？”伊莱摇了摇，直视着金发少女燃烧般的瞳，“您知吗，最初的计划是让我成为您的未婚夫……如果您愿意接受我，那么我会就和您结婚，一直陪在您边。”

    “什么？”安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为了确定我会变成你们希望的那样？谁是制定这个所谓计划的人？”

    “我。”

    克里斯娜坐在废墟里一段倾塌的石上，姿态慵懒地伸手撑在后，翠绿如新叶的明媚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安娅几乎是松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