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里坐着的，正是被骂“断绝孙，不得好死”的柳白昭。

    听人当面对自己破大骂，柳白昭连眉都没有动一。

    骨节分明的右手转了转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柳白昭的肤呈现没有血的惨白状，仿佛能与那白玉扳指为一。

    苍白的肤显得眉与瞳仁又黑又亮，的鼻梁与眉，勾勒了一副鬼斧天工的好相貌，就是看起来有些瘦弱。

    钟大人似狗吠般的唾骂似是本没了他的耳。

    谏皇司的官服以黑为底，后面是绣娘巧技艺描绘的大幅刺绣，神兽谛听。

    谛听为地藏王菩萨经案的神兽，着虎、犬耳，狮尾，可听辨世间万。佛典来说，谛听原是条犬。

    犬，为忠。

    谏皇司司柳白昭虽说才三品，但谏皇司却有着可以直接谏皇上的权利。

    涉嫌朝廷官员，甚至是皇室成员的大小诸事，都能看到谏皇司的影。

    谏皇司隶属于通天廷之的三司之一。

    通天廷和其余两司，均是隐匿在众人的视线之外，人们只知通天廷的掌廷之人是皇上的心腹德公公。

    其余便什么也不知了。

    可以说，谏皇司便是这一廷三司在外行走的门面。

    谏皇司在明，通天廷在暗。

    所以经常会有那些自视甚的清廉文人在酒后大声斥责柳白昭，说他整日与阉人为伍，为人所不耻。

    这些话是个文人都听，尤其是那些郁郁不得志的文人。但他们也就敢在酒后过过嘴瘾，青天白日，有些话还是不好说的。

    柳白昭轻轻抬起右手，指在桌面上了，绣着梵天彩云的衣袖贴着手腕微微摇晃。

    行刑的司侍了然的，在钟大人不择言的惊恐之抬起了铁锤。

    对钟大人来说，铁锤落的一瞬间仿佛被无限的拉，那铁锤敲击面上，仿佛还残留着没有净的血。

    随着铁锤落，手指骨节碎裂的声音在地牢中响起，宽阔的密室中回，接着便是犯人痛不生的惨叫。

    那叫声不太像人，反倒像野兽的哀嚎。

    刚才还不择言的钟大人此时全然没了面，鼻涕、肆意淌，一臭味传来，竟是失禁了。

    地牢中只有小小的一通风，柳白昭掀起。

    屋外残殷红，竟已是这般时候。

    “给钟大人好生包扎好手指，本司明日再来。”

    柳白昭站起，抖了抖坐皱的官袍。脊背直，淡薄的眸落在钟大人上数秒，：“皇上只想知令公那本书是哪儿来的，钟大人只要告知令公去，本司保证，不会动令公分毫。”

    钟大人像老一样着，豆大的冷汗从额角落，他闻言冷笑：“与其落到你手里，不如让他客死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