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开诚

    闻斐最后也没将玉佩还回去, 她给自己找的理由是天太晚，褚曦说不定已经休息了——虽然这也是事实。因为褚旻带着满心复杂去找褚曦时, 便见她院中漆黑一片，显然是主人早已休憩。最后褚旻在院门外来回踱了几圈，到底还是没敲门，蔫耷脑回去了。

    是夜，两个当事人都睡得很好，褚旻和徐氏却双双失眠了。前者想着妹妹被拐跑的事，后者则在想家族的态度，但两人都不觉得褚曦的婚事会顺利。

    一夜时间匆匆而过，翌日褚旻一大早便又去寻褚曦了。

    褚曦刚起不久, 洗漱完正准备往饭厅去，听到兄来寻还有些意外。等到她主动迎去，一瞧见褚旻此刻模样, 便更惊讶了：“兄这是怎么了, 青黑这般重？！是府衙中事务太多, 还是昨夜不曾休息好？”

    没错，今早的褚旻是着两个黑圈来的, 听到妹妹询问便幽幽看了她一, 仿佛还有哀怨：“我昨晚几乎一夜没睡。不过先不说这个, 我有话想要问你。”

    褚曦聪慧, 被褚旻那幽怨的目光一看，几乎立刻猜到了什么。

    她抿了抿，看着褚旻那略显憔悴的模样有歉疚，但既然心中已了选择，便也没有再反悔的打算。她当伸手向屋中了个请的手势，对褚旻：“那兄请。”说完目光一扫周围仆从, 又吩咐：“我与兄谈话，你们都先退。”

    仆从们恭敬应是，随后躬退，褚旻也一言不发抬步屋。等屋中只剩兄妹二人时，褚旻便再也等不及了，张便问：“小妹，你是不是喜那闻斐？”

    这一句问得太过直白，饶是褚曦心中有所准备，心也不由得漏了一瞬。但对上自家兄询问的目光，她却没有迟疑，坦然的承认了：“是。”

    褚旻听到这肯定的答案，牙疼似得咧咧嘴，又问：“何时的事？”

    话既然说开了，褚曦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说到这个她自己也有些迷茫：“我也不知。许是她从匪手中将我救时？也许是她背着我带我脱困时？又或者后来遇到患，急中她始终不曾松手，再或者……”她渡气救我命时？

    此刻回忆起来，短短时日两人真的经历了太多。对褚曦而言，更仿佛前十几年所有的艰难困苦都堆积在了一起，一脑向她倾倒而来。

    如果没有闻斐的保驾护航，褚曦不敢想象自己如今会是何模样，更甚者她都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如今。一直以来顺风顺的褚曦骤然遭遇这些，自然是刻骨铭心的，而帮助她度过危难的闻斐，自然而然也被她镌刻在了心间，再难抹平。

    褚旻听着褚曦一件件细数两人的经历，原本焦躁难平的心却渐渐舒缓了来——说到底，这么多年来他们兄弟疼这个妹妹已经成了习惯，疼之心是无私的。在不考虑利益立场的前提，有个人为了褚曦舍生忘死不离不弃，他心中也不是不动容的。

    虽然抢了妹妹的臭小，他怎么看都不可能顺就是了。

    等到褚曦说完两人间的事，褚旻沉默了许久，方才哑然：“只是恩的话，家族会替你报答于她。抛开这个不提，你还是非她不可吗？”

    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