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心

    褚曦的心陷了低落。

    虽然她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儿, 但以她的骄傲而言，若闻斐果真变心喜上了旁人，她也是不屑于纠缠或使手段破坏的。

    于是那些嫉妒, 那些难过，她也只能憋在心里慢慢消化。

    至于当初拒绝闻斐之事她有没有后悔？褚曦仔细思忖一番, 却觉得自己并没有后悔的必要——无论如何, 这段最初都源于闻斐的欺骗，哪怕她自有苦衷, 也并不是褚曦原谅的理由。所以当初的拒绝与如今的放不, 其实是两码事，褚曦分得清也不会让自己陷于其中。

    只是不后悔归不后悔, 到了今日这般局面，褚曦心中的难过也并不受她控制。绪低落了好一阵，等她想起要查探个究竟，便已经是第二日了。

    时间过得不算，但有关于大将军突然回安的事，却已经在世家圈里传开了。

    起因自然是闻斐一行人回安时闹的动静。哪怕他们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表明份, 但数百人的锐队伍城, 本便令人难以忽视。更别提闻斐在路上被木瓜砸那一, 陈平带人冲了酒楼, 即便最后没闹什么事, 也一样落了有心人中。

    随后车去了皇, 队伍了大将军府，还与隔的太尉府通了气……这些动作更是瞒不住人, 于是众人不用脑去想，也能猜到是谁回来了。

    大将军奉命戍守北境，之前贸然用兵就不提了, 好歹大胜拿了乌羟，皇帝正兴着谁也不好上去霉。可如今皇帝没有诏令，她怎么就敢回安了——这次世家学聪明了，先打听了一番，确定皇帝没有往北疆发旨意，便立刻决定发难。

    褚曦翌日去寻褚烨，想请这位小叔再帮忙打探打探消息时，得到的便是世家准备联手弹劾闻斐的消息……两年前江南那场风波，显然没有因为时间推移就结束。

    褚烨一边饮着茶，一边轻描淡写的说：“自两年前江南士族被清算，这两年朝中局势对世家愈发不利。陛有意打压世家，不断提寒门士庶，收拢手中权柄。一桩桩事来，确实让世家分|乏术，也没空去找在北州的武威侯的麻烦。可这不代表他们就忘了这罪魁祸首。”

    褚曦拢在袖中的手微微收，心还是不自觉的提了起来——这些她不是想不到，因此她也没想过能在短时间见到闻斐，却还是被昨日之事冲击得忘了这些。

    良久，褚曦抿了抿，问：“那依叔父所见，武威侯当如何脱？”

    褚烨闻言瞧她一，目光中带着些兴味，不过也没吊褚曦胃：“武威侯何必担心脱之事？她原就是帝党，是皇帝的心腹，此时自然有皇帝护着她。”

    这年虽说世家势大，在朝堂上皇帝有时也需避其锋芒，但归结底兵权还握在皇帝手里。他愿意退让是不想让朝局动，天不稳，可不代表他对上世家就只有退步一条路可选。尤其今上格，其实骨里是和闻斐一样的桀骜，真惹恼了他，江南之事绝对能在安重演！

    褚烨虽不朝堂，可对局势的把握却相当锐，局外也比许多局中人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