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只觉这些年委屈了她。

    于是休养生息两年后，皇帝库有了余钱，终于决定将今年的千秋节大办。

    安城中张灯结彩，皇之亦设了宴，准备大宴群臣及家眷。而闻斐作为皇后的亲外甥，又是位权重的大将军，这样的日自然不能缺席。

    祁太尉为此亲自登门跑了一趟，先是问过太医闻斐的况，又亲看过她伤势确实好转，这才：“过两日便是皇后生辰，陛准备大宴群臣，阿斐伤势若是无碍，便也赴宴吧。你这里可有合适的贺礼？若是没有，我便多准备一份。”

    闻斐不差钱，祁太尉也不差钱。两人为外戚，家族虽无底蕴，但却都是常胜的武将。皇帝打仗是越打越穷，但将军们打了胜仗却是能让荷包鼓起来的。

    远的不说，就是乌羟灭国那一回，闻斐搜刮的战利品就够她挥霍一辈还有富余了。

    因此闻斐听了祁太尉的话，立刻摇拒绝了：“舅舅不必如此，我这些年在外征战，收获亦是不少。陛还常有赏赐，库房充足着呢。”

    祁太尉听罢自然也不会求，便让她自行准备了。末了目光往一旁安静旁听的牧锦瑶上一扫，忽而：“这次宴，阿斐便将锦瑶一起带去吧。你们俩也相一年了，想来该有的默契已是不差，而且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

    这话中的义几人都明白，闻斐听得都要炸了，忙不迭拒绝：“舅舅，这，这就不必了吧？中规矩森严，而且与我有仇的人那般多，万一连累锦瑶就不好了。”

    祁太尉听到这话没多想，只没好气瞪了她一：“你还知自己结仇甚多？早让你低调人又不听。你如今伤势未愈，锦瑶跟去正好照顾你。她可比你靠谱多了，再说有皇后和我在，谁敢明目张胆欺负锦瑶？”说罢顿了顿，又：“这般机会千载难逢，别错过了。”

    最后一句祁太尉说的意味，闻斐也听得明白——她的秘密需要人遮掩，牧锦瑶是祁太尉选定的人，也早有默契。皇后千秋节百官齐聚，正是将这层份昭告天的好时候。

    放在从前，亦或是让小将军本尊自己来选，肯定是会听舅舅的安排。但此刻的闻斐却并不想这么，她满脑都是那辆车那片衣袖，以及心里藏的那个人……若是毫无机会，她会放弃，可对方给了她回应，哪怕一丝一毫她也想要再争取一二！

    这般想着，闻斐蹙起了眉，原本柔和的面线条绷成了冷的弧度：“舅舅，一次吧。这次就让我一个人去，行吗？”

    闻斐是祁太尉亲手教养大的，对她的脾自然知之甚，明白以她的倔决定的事旁人很难更改。可他不明白闻斐这般要求是为何，当有些狐疑：“为何要等次？”

    面对祁太尉的询问，闻斐抿了抿，决定说实话：“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祁太尉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心中生些不太好的预，就像当初闻斐决定女扮男装不肯被埋没时一样。他心中生了警惕，目光也变得严厉起来：“你要什么？”问完又：“阿斐，别忘了你的份。你如今也不小了，已经过了可以任妄为的年纪了！”

    闻斐无法解释太多，因此面对警告，她也只能保证：“舅舅放心，我知轻重，也并非任妄为。无论我什么，总归不会让自己和家人陷险境。”

    说到最后，竟莫名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