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遣退闻斐一行人后，手势单独将祁太尉留了来。等这群年轻人离开后，他便抬手了额角，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卿就没什么想说的？”

    祁太尉今晚有些魂不守舍，或者说从闻斐表明对褚曦的心意之后，他就变得心神不属起来。换往常不必皇帝开，他必然先一步言为君分忧，但这回皇帝先开了，他还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回：“陛，我以为此事不妥。”

    皇帝也是越想越觉得不妥，才疼扶额，闻言便：“说说看。”

    祁太尉略一思忖，便义正言辞：“两年前陛赐婚，此事尚有可为，但当年阿斐莽撞，在江南搅得天翻地覆，早已将世家得罪了个彻底。这况褚家不可能同意婚事，否则就可能被世家视为背叛，他们冒不起这样的风险，更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

    皇帝听罢，修有力的手指轻扣案几，过了会儿却：“阿斐是朕看着大的，朕还没见过她如此心悦一人。当年也是朕牵的线，朕若想成全她……卿以为如何？”

    祁太尉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倒不是担心皇帝一拍脑袋又生什么任主意，而是担心闻斐与褚曦的婚事成真——他是不明白闻斐到底怎么想的，居然当着皇帝的面承认对褚家女郎有，可皇帝不知闻斐的份秘密，难他也不知吗？

    两个女，简直荒唐！

    此刻祁太尉心中恨不得将闻斐拎到跟前骂上一百遍，可面对着皇帝，他却不敢半分多余的绪。当只皱了皱眉，便：“此事不妥，如今局势平稳，陛当以大局为重。”

    皇帝果然没看什么，闻言只冲祁太尉招招手：“卿且近前来，朕与你细说。”

    祁太尉奉命上前几步，皇帝随后压低了声音，细细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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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祁太尉终于从皇中来时，褚家一行人已经乘车回到了府邸。家中女眷率先被安排回了后院休息，其余人包括褚曦，则都被一起领去了外书房说话。

    路上气氛就很压抑，了外书房后还没等众人站定，便听“砰”的一声闷响传来。

    褚宴几人刚在中惹了事，这会儿正心虚呢，冷不丁听到这一拍桌声，顿时被吓得打了个激灵。原本就灰土脸一狼狈的人，这会儿瑟缩起来，更像鹌鹑了。

    可惜没人可怜他们，拍桌的当家人褚煜更是恨铁不成钢：“说，今日在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说着手指在几人上一一过：“看看你们的样，一狼狈，满颓靡，哪还有世家郎君该有的样？简直毫无仪态，丢尽颜面。”

    褚宴等人乖乖挨训，不敢反驳。

    褚煜骂了几句，见他们如此反而更生气了，只是再生气也得捺先说正事——之前在门外，他们虽向宣室殿人打听过，可对方收了钱仍旧语焉不详，只是几人惹事被禁军抓了个正着，还闹到皇帝面前了。可到底了什么事，褚家人都还不知，自然要先问个清楚。

    目光在惹事的几人上扫过，最后褚煜的视线还是落在了最为年的褚宴上：“七郎，今日在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