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左右四顾一番, 可惜手边没有趁手的工, 也并不能立刻给闻斐化上个病弱的妆容。不过即便不是亲会, 闻斐对她的话也已经信不疑了——是她当男人当久了，竟连化妆这回事都忘记了。不过皇帝若真是装病, 他又是图的什么呢？！

    许是太过不解，边又是值得信赖的人, 想得神的闻斐竟不自觉低声喃喃, 将疑惑问了来。

    褚曦耳聪目明，自是听见了，不过她所知有限也难以给闻斐答案。于是她一面将香粉脂收起，一面也没抬说了句：“陛的，向来霸又自傲。”

    闻斐听见这话先是一愣，接着若有所思起来……

    说起皇帝的，大概少有人比她更了解了，他确实如褚曦所言是个霸又自傲的人。因为霸, 他事从无顾忌，脆利落的行事作风直接却有效，就像是他对世家的置一般。但同时他又是个骄傲的人，这样的人即便遭了暗手，也绝不会将短暴于人前。

    闻斐原以为皇帝对自己的病避而不谈，反而故作平淡，是因为这份骄傲。但现在想想若他真的遭受了诅咒，以他的才不会让人看他的虚弱，绝对会将一切都掩藏得好好的！

    可现实却正好相反。现实是他大大方方让人看到了他的苍白，他的虚弱。让人觉得他到了弩之末，让人觉得他不复从前威严，让人觉得有机可乘。

    闻斐忽然就明白过来了，皇帝那一手钓鱼执法直到现在还没结束——他试探了皇后与外戚对他的忠心，看到了太对他的孺慕，也顺理成章铲除异己，削弱了世家。可这还不够，他很贪心，他想要所有人归服，因此他还看向了宗室，看向了藩王。

    只是这巫蛊原本只在安，又是怎么牵连上藩王的呢？

    闻斐想着想着，忽然就想起了人偶上的生辰八字，本该只有宗正和司天监知的生辰八字。

    现在看来，这是一盘越越大的棋。执棋的皇帝信誓旦旦，摆了示敌以弱的姿态，想要引所有的对手瓮。

    因为他是那般的骄傲，骄傲到觉得自己能够掌控全局，半不怕一错满盘皆输。

    闻斐暗自咂咂嘴，自忖是没这个魄力的，但不得不说，如果皇帝真有本事将所有人收拾了，那可真是一劳永逸。而皇帝的野心也不止是前的天，他的光很远，看到了北，看到西域，看到了大片还不属于他的土地……等到国中安定，他才好大展拳脚，继续开疆拓土！

    渐渐地，窥见皇帝野心一角的闻斐安心来，心中持续了多日的焦躁与忧虑都得到了安抚。毕竟皇帝骄傲归骄傲，又不是傻，设了局必定就好了收尾的准备。

    心一松，闻斐绪顿时涨起来，看向前的褚曦笑得睛都眯起来了。

    正好两人躲在间没人，老板娘也在外面招呼新客人。闻斐胆一大，站起双臂捞过褚曦，便在她上亲了一：“阿褚，还是你聪明。”

    褚曦猝不及防就被吃了豆腐，正要与闻斐好好“计较”，忽然就听外间传来一阵吵杂声。她到底脸薄，当即就惊得从闻斐怀中挣了来，还没来得及躲得远远的，就听外间传来杨七熟悉的声音：“将军，将军您在里面吗，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