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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码上的几波人，却在忧心另一桩事。码上汇聚了太多人，上百双睛看着，她本没机会登船。

    偏偏这是今年最后一班客，再海只能等来年天。

    很快，查验货仓的人铩羽而归。

    日本人面难看，语态僵地表达歉意。日本兵列队爬上军用卡车，在猛烈的北风里，苍绿油布篷盖住那些异面孔，驶离码。

    日本人接到的消息不假，但除了何未、谢骛清和白谨行三人，及谢骛清的心腹，无人知晓那批枪究竟在何——此刻，两卡车的盐正途经保定，由白谨行和募捐善款的县亲自押送，往西北去了。盐将如数送至灾区，而盐中的枪支，则会从西北辗转运到江域，由何家江域的船只，运送到红区。

    这是何未那晚在广德楼的临时起意。

    白谨行早年在西北从军，对西北关隘要了如指掌，若遇变故，比海路更容易应付。所以她在善事时，将运送枪支的路也铺平了。

    “谢少将军该放心了，码的事我会陪着二小善后。”总署秘书友善。

    谋算如谢骛清，怎会看不透前的形势。何未已经失去了悄然登船的机会。

    他看向何未。

    她底有不舍，很快掩盖住了。她须保证客启航，让谢骛清先顺利南。

    她的脸在白狐狸围领里，被衬得瞳愈发黑，带着无法抑住的意：“少将军是该动了，再耽搁去，那些老客人们要闹的。”

    说完，她接着：“少将军面大，若能在船上替我解释两句……最好不过。”

    谢骛清想替她拨开白的狐狸，仔细看一看她的脸。

    两人有太多话，无法在此时说。

    谢骛清本想带她一同走，不论甘苦，起码她能晓得他在何。今日一分别，数月后，南面形势如何，谁都不好说。

    谢骛清和她对视着，在无数双睛的注视中，笑着说：“这一回，骛清又言了。”

    何未轻摇:“南方需要将军。”

    尤其是现在。

    中原大战结束，南京政府养兵数月后，已正式开始围剿起义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