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叹了气，“谁说不是呢，我也喜那孩，实诚，没心机。我看清远对别人也没心思，就对这丫还上心。真要是断了，他怕是也会难过，她要真是肯二房，那倒是两全其。”

    宋大姑咳嗽了一声，正：“我开个玩笑，我的意思她针线活得那么好，对咱们清远真心实意死心塌地的，丢了也可惜，以后收个二房倒是不错。”

    宋大姑柳眉一竖：“她有什么不乐意的？咱家清远回当了官，她别说二房，就是通房那也是抬举她的。一个匠的闺女，低贱的，还想当状元夫人？她会梦，我们还怕被嗤笑呢。”

    宋母：“聂家兄弟和弟妹也不是那样的人，他们并不攀附富贵的。”

    那丫往常对清远乎得很，这会儿也冷声冷气，怕是被她娘说动了，看来也不是表面那么纯良，还是有贪念的。

上都是沉甸甸的珠玉玛瑙，衣襟上的金七事也镶嵌着宝石，整个人金闪闪明晃晃的，跟人形展览一样。

    摆摆手让秋月去忙，她剥了个大黑瓜，慢悠悠地对宋大姑：“看来聂家终于有气了。”

    秋月行了礼，就把聂母的不满和聂青禾的怪气，加油添醋说了一通，以往她去聂家，他们都是以礼相待请去屋里喝茶，今儿冷言冷语，摆明就是故意给难堪，她倒是也不敢隐瞒聂青禾这些日生病的事。

    宋母却不顺着她的意思，慢条斯理：“虽是用，总归有碍德。我这不是一直暗示么，他们终于动气就是用的。让那丫多针线没时间去纠缠清远，聂家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会主动断了念想。”

    宋母面一变，打断她，“大可别动歪主意。”

    她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想让宋母夸赞她手段。

    宋母又打发秋月回给聂家送些补品去，就说她这阵忙才知青禾生病的事儿，十分挂念。

    既然聂母动气，那以后应该会约束闺女少缠着清远，这亲事儿就算退了大半。她自然不会允许聂家退亲，断不能给儿留一个被人退亲的污名，要退亲只能是聂青禾传恶名，她也不落忍。她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聂青禾自惭形秽攀不起她儿，主动找个门当对的青年，谁也不损失。

    宋母蹙眉，这暴发就是暴发，动辄，她慢言细语地提醒，“大慎言，说就没意思了不是？”

    宋大姑也意识到什么，讪讪：“我不是那个意思，咱家祖上可是望族，如今也有钱有才以后也是清贵门，可不是他们小门小能比的。他们河间那一大家，那个老虔婆别提多厉害，要是和他们亲家，你擎等着丢人吧。”

    “我省的，你不用心。就聂家这边要拿好，别让他们闹腾，咱家可丢不起那人。”宋大姑鄙夷的很，“那丫整天缠着清远，对清远名声不好，早就该我说的来，你看略施小计就用了吧。”

    自家老爷以前是衙役，那是胥，最低贱的份呢，而宋大姑的男人也是商，士农工商比工还低一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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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大姑突然笑得有些猥琐，“其实聂家那丫也好，人是真的俊，我见了这么多人，再没有比她更清丽的了，这要是送给京城那些好人的富贵弟……”

    宋大姑冷笑，“难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咱清远神仙似的人儿，多少人家打听呢，京城六的一位老大人还托人打探想见见呢，过几天我就安排人带清远过去。弟妹，你就放宽心吧，你的好日在后呢，咱清远以后前途大着呢。”

    宋大姑嗤了一声，“这要是还没气，那得多面的人儿，多厚的脸？咱就差指着鼻说他们闺女是清远的针线丫，他们要还腆着脸望结亲，那可真就不要脸了。”

    宋母：“大家闺秀不大家闺秀的，还是得清远自己乐意。他还年轻，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