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聂青禾这么大方地说来也很意外，现在多少人都把着自己的绝活死活不肯传人呢，什么传男不传女，传媳不传女的。就比如给镀金银、编金丝这活儿，有些师父不到最后关都不肯教人，就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聂青禾居然这么痛快就把手艺教给铺，他觉得自家也不能太抠门。

    聂青禾忙了一午，听到城传来击鼓撞钟的声音，看了看天，这是申时末了。

    柳掌柜以为她不满意，“四成也不是不行，只是铺要钱力，还得……”

    这又把钱二掌柜给酸到了。

    柳大掌柜心里对聂青禾的评价又了一层，叮嘱林二掌柜对聂青禾客气些，以后每天给她结账。

    聂青禾想都没想立刻摇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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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非常丰厚的条件，哪怕是这些小东西，如果货量大那也是很可观的收益。

    这不是后世法律健全的社会，现在一纸契约也只是纸而已，更多的还是靠人品和信誉。

    无力自保的小童揣着金银满地走，那不是有钱，那是待宰的鱼。

    柳掌柜惊讶地看着她，这一天她真是不断地给他带来惊喜。小小年纪居然有这定力，抵得住诱惑，不急不躁。

    聂青禾笑起来，“大掌柜你误会啦，我不要三成利，就还是我们之前商量的，像这赚小的东西，每卖一百个钱，给我两个钱就成。等以后有赚大的，您再考虑多分我一些就成。”

    比如现在的钿，要么背后一细短的簪直接在发髻上，要么就留空隙用簪钗固定在冠上。如果背后焊接一字弹簧夹，或者针式夹，那就能直接固定在发上，不必全，也不会轻易遗失。还有很好看的绒、纱，都可以用这小夹，比固定在簪上要更加结实。

    她先从小钱赚起，柳家也不在意，这样一步一个脚印踏实地去，先一些不起的小东西，等自己有一定实力再慢慢地拿更好的产品。到那时候不是柳家还是谁家，都不能随便动她。

    可人心是最易变，也最经不起利益考验的。

    聂大力和陈健受到了很大的启发，他们立刻来了灵，分别照自己的理解来试试。

    凡是聂青禾为铺设计的新品，他愿意给三成利。

    堂散工的时间还要晚一些，她想早回家帮聂母饭。

    他当即表示愿意给聂青禾更多成。

    小门小的，家里都等钱用，当天拿回去就能买买米，月结是等不住的。

    聂青禾自有打算的，她有很多很多的和新产品，赚钱不是问题，关键是时间和实力。她必须循序渐，否则必然会引起麻烦。

    聂青禾照旧去绣衣楼接弟弟妹妹，就看到那

    她跟林二掌柜说一声，先去接弟弟妹妹。

    柳掌柜把刨除成本以后的利分三成给她，这是很大方的合作方式，但是对她来说没有保障。

    如果她分得的利太多，难免会惹人红，不说几个掌柜，到时候柳家当家人只怕就先不愿意了。

    柳掌柜在一旁听得跟六月天吃了绿豆冰一样快，他果然没看错，仙姑教了聂青禾不少东西。就这些他都没听说过的名字，聂青禾一个小丫又怎么可能知？只能是仙姑教她的啊。

    金台城普通百姓家里是没有计时工的，都是结合钟鼓楼的声音看天。晨钟暮鼓，是亮更和定更的时辰，白日里钟鼓楼也会报时。比如申时是午三到五，申初也就是未末，这时候会撞钟击鼓提醒，等申正会再提醒，然后申末酉初再提醒。市民们听见钟鼓的声音，就能判断是什么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