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娘还有赵娘几个是约了明天一早来梳的，她打算顺便把洗发膏也推给她们，所以得早熬来。

    聂青禾昨天傍晚就把熬药的方和步骤告诉了聂大力。先把各项材料在井里淘洗一，该泡的浸泡，该磨碎的就上磨，该切段儿的就切段儿。像皂角、圆皂角、何首乌、苦楝等都需要敲破然后浸泡至少一夜。

    聂大力和陈健天不亮就起来熬老姜，三十多斤生姜兑一桶，大火烧小火熬制两个时辰（四小时），直到把姜的全都来。

    然后像皂角等的材料，就要用专门的大砂锅先熬制两个时辰，直到熬稠的。其他药材也要放在另外大瓦锅里一起熬，直到材料稀烂，熬的。

    这时候就可以把几个锅的药渣和药放在一起继续熬，到最后就是褐的的药。

    这一天聂大力和陈健两人守着三四缸、三四大锅，从天不亮一直熬到午日西斜，把小山一样的一堆材料给熬成了一堆烂渣。

    那些奇怪的、郁的味合在一起，让聂大力的鼻都闻不到什么味了。

    陈健却不一样，他一直呼说好香，还想试试锅里的那些东西能不能吃呢。

    聂大力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真香？你怕不是个夯货？

    聂青禾去后面看了几次，发现大哥非常可靠，她也就放心在前面铺忙活。不过闻着那郁的说不的味，寻思着得把熬药膏的地方挪走，留在这里影不影响生意不知，却会影响这条街上的和睦关系。

    看别的铺探探脑一脸警戒的表，怕是以为她在熬毒药想熏死他们呢。

    那边绸缎铺、想容的铺，以及其他很多铺的掌柜、伙计都已经来柳记询问过了，问他们到底在熬什么奇怪的东西。

    黄记没来，可他在隔铺问过以后咻得窜到人家去打探，他怀疑柳掌柜在后院熬尸油，还说得煞有介事，最后被隔铺老板把念给掐灭了，让他不要胡说，免得影响和气。柳掌柜看着和气，可你若是踩着他的底线，他能跟你不死不休，这是经验之谈。

    黄掌柜觉得不能就这么让柳记得意，了个漂亮丫，就想把生意全抢走？

    那丫他让人打探过，就是普通匠的闺女，也没什么特别的，结果病了一场就会梳，还会发网，还熬什么仙洗发膏？那个发网他看了，什么破烂玩意儿，这东西杂货铺不是多得很？还有她给人梳的，他也躲着悄悄看了，不就女人的那些玩意儿，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不觉得聂青禾有什么奇怪的，他觉得这都是柳掌柜的伎俩，找个漂亮的女孩招徕生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