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真药，能闻到郁的药汤味儿。他捧着咕咚咕咚喝去，苦得脸都皱起来，喝完了他就急着去跟聂老婆解释。

    聂红又给他嘴里喂了一块饴糖，见他要说话，再喂一大块，直接把聂父的嘴粘住。

    聂父：“……”他说不话来了。

    聂红：“爹，药苦，你吃糖甜甜嘴。这是我偷摸买的，自己没舍得吃，就留着给你喝药呢。”

    一边说她往自己嘴里一块，再往荆思云嘴里一块，两女孩对视一，捂着嘴偷笑。

    聂父嘴里有糖，但是喝了药也自由了，就摸索着去，想和爹娘四弟说话。

    结果外面的人一看他、前都是血，以为真是被聂老婆打的，纷纷指责聂老婆打人，说聂父好可怜。

    聂母立刻就哭上了，大声控诉，“娘啊，你说你来就来，咋还把孩爹打成这样？我们这个月没捎钱给你，不是他病了吗，你看他睛都要瞎了。你咋不心疼，还死手打得他吐血啊！”

    聂父脑里嗡嗡的，已经不会转了，甚至不知到底咋回事了。

    聂老婆也说自己没打，可她手里还拿着呢，聂父嘴和衣服上还都是血呢。

    你没打，谁信啊？

    聂母：“娘啊，你去告官吧，就说我们不孝顺，把我们绑去游街，砍我们的……”

    聂父想说娘就打了一没那么疼，可他嘴牙齿被饴糖粘住了，本说不了话。

    这饴糖可是相当粘的，聂红照经验特意挑的。

    聂老也不忍心了，“老婆，咱是来要钱的，不是来打死儿的，你咋狠手？”

    聂耀宗目眩的，刚才还吐了，这会儿到了聂家院先去台边上咕咚咕咚喝了葫芦瓢凉，终于觉活过来了。他也指责她，“娘你这就过分了。把二哥打死，以后谁给我们赚钱啊？”

    周围看闹的都鄙视得不行，合着不是来关心人家生病的，是来着要钱的啊。

    聂父病了，睛看不见，他们一句关心的话没有，就会要钱。

    还真是……过分啊。

    聂老婆有黄河洗不清的觉，她何曾受过这委屈和冤枉，只有她欺负别人的，没有别人欺负她的。她一来气就骂：“我就打了，怎么样？他是我生的，我打死他也是该当的！”

    聂父的脚步一僵住了。

    聂老婆又在那里喊：“大力，小力，我孙呢？云朵？都死哪里去了？来了！”

    聂青禾：“我大哥在铺当学徒，十天一回家，饭不给工钱。小力读书去了。”

    她一个似笑非笑的表。

    果然，聂老婆一听小孙读书，立刻炸了，“没钱给我捎回去，怎么还有钱给他读书浪费？他读什么书？咱家你四叔读书就行！不是说瞎了没钱治，怎么还有钱读书？”

    聂父顿时如同被人扔数九寒天的冰窖里一样，浑凉凉的。

    聂青禾：“小弟还小，读书不用钱，去人家那里，就是有个人给看孩。”

    不钱？聂老婆哼了一声，瞅着她，“宋家呢，怎么不叫来给我磕？你去找宋家小，跟他说我和你四叔来了，让他过来磕。再让他给你四叔介绍个好的先生，你四叔以后要在这里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