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娘自然不跟她说，聂青禾还没嫁人呢，她总不能跟她说，有些人把发网拿去改装一当肚兜玩那啥吧。

    她们笑起来，惹得来顺也跑过来凑闹。

    聂青禾为她兴，帮她拿了货，又给她几个聂红勾的彩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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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顿时怒目而视，发现是黄掌柜。

    洛娘拿起自己的画笔，“就像我！”

    “男男女女，说说笑笑，不成统！”窗外一人冷冷地讥讽。

    于是，销路也就打开了。

    有个小娘跟她定了四十个大大小小的发网，要不是她说就这俩型号，小娘能让人家给她量定好几个款儿的。

    来顺又问他要几瓶，你只说来几瓶，不说的，那是四瓶还是八瓶？

    一开始顾娘卖的并不顺利，毕竟她是生面孔，而且发网和洗发膏不便宜。

    顾婆也控诉她要放火烧了家里。

    来顺立刻问：“黄掌柜，那您是要带的，还是白瓷的啊？”

    东西呢他已经每一样都用过，也让婆娘们都用过，的确是好东西，比想容的好用！

    她就觉得扬眉吐气！

    太贵了！

    档洗发膏，二两银一瓶，野山参的则是三两银一瓶，这可都是普通人绝对用不起的，哪怕方娘那些中产之家也用不起。

    但是慢慢地，她天天着那发网，大中午的还在人家村河边洗发，洗得香的，就有娘心动了。

    只是她男人不夸她，说话还酸溜溜的，可她小叔为人敞亮，给她好一顿夸，说她女中豪杰，天生的货郎。

    方赵二人听她们说货卖钱，一边觉得，一边又寻思乡既累还丢面，不值当。有男人往家赚钱不就行了？她们又不是那些农妇，家里吃不起饭还得女人地活。她们在家里带孩，还要纺线织布，那也是项，总比去风日晒雨淋的好。

    两个小伙计小心翼翼地陪着他来，生怕他发飙打人。

    黄掌柜呵斥：“没力价，我会要白瓷的？我黄文琦从来都是要最好的！”

    林掌柜闻讯也快步来迎接他，举手作揖称大掌柜光临，蓬荜生辉。

    聂青禾纳闷，喜就喜，你笑得这样漾啥呢？

    聂青禾笑：“人自己喜的事，那总是开心的。”

    聂青禾亲自陪顾娘去挑，对于这些上好的妇人，她总是多一些包容和敬重的。

    “等我赚够了钱，我也买小驴，以后让驴驮货，就更轻松啦。”顾娘说笑着，就去找洛娘算账，然后去柜上付钱。

    黄掌柜哼了一声，扫了一旁边的聂青禾，背着双手，双脚与肩同宽，微微扬起，慢条斯理：“给我来800瓶那个人儿的，100瓶那个野山参的。”

    现在她卖货比她男人厉害！她公爹都说不啥，顾老婆更是闭了嘴。

    等她告辞离去，洛娘：“她可真是判若两人啊。”

    黄掌柜哼了一声，似是很抗拒，最后却认命地走来。

    聂青禾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带货小网红，哒！

    她接近了来活的妇人们之后，也就开始接近在家里不怎么门的那些家境殷实的娘们，去陪她们说说话聊聊城里的新鲜事，发网那是必买的，洗发膏后来也不够卖的，还有那老夫少妻的给银多，就想买那贵的带仕女图的洗发。

    看着来顺和林掌柜和惊讶的表，黄掌柜就更了。

    顾娘：“这个好！聂姑娘要是有，我再定一些。”她笑得有些揶揄，“有人就喜这个呢。”

    第一次来的时候，垂丧气、低眉耷拉的，也没有气神，这会儿整个人都神采飞扬的。

    最后公爹没法，就让她跟着试试，说若是卖不掉她的发网和洗发膏，就让她在家老老实实呆着别整么蛾。

    最后顾娘说不让她去，她整天在家里和婆婆大对小，整天吵架，要闷死了。

    哼，那些臭伙计那么难，哪里有从柳记直接拿货来的快！让柳记给自己工，不是更？

    珍珠举了举手，“还有我！”

    顾娘跟她讲过乡的经历。起初她跟家里提，不但老婆不同意，公爹也不同意，觉得儿媳妇抛面，是家里的耻辱，丢人。本来男人还没什么想法，见爹娘不同意，他也就跟着不同意了。倒是她小叔，觉得应该给嫂一个机会，既然有这个心，那肯定想好好啊，那必然能好啊。

    来顺暗暗咋，大掌柜就是大掌柜，这大手笔！

    聂青禾便笑：“黄掌柜，是想通了要货吗？”

    黄掌柜见他们恭维自己，心里了一些，却依然傲慢得很，东瞅西细看的，最后视线锁定了那些洗发膏的样品，指了指，“给我来几瓶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