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聂青禾嘿嘿一笑，从怀里掏五封信来，“姑娘，公的信。”

    他立刻拧开盖，挖了一坨在脸上搓起来，搓得又大力又野蛮，看得聂青禾很是无语。

    她们请示聂青禾要如何办，聂青禾一不客气，直接开除再也不许她们报班，同时为了督促她们好好学习，要求报名的时候每人要三百钱的押金，学成就可以把钱领回去，白纸黑字写来贴到大街上公示，自不用担心妆楼会赖账。

    “就是，人家就收三百钱的押金，学会了就退，白纸黑字地贴着呢，你说什么酸话？是不是你家人去学，偷耍被开除了啊？”

    聂青禾：“我不想看皴掉的脸，不舒服。”

    阿大：“我不怕冻。”

    阿大就有些失望，哎，公太可怜了。姑娘不会把公忘了吧，看姑娘每次也不想公。是不是因为自己没多在姑娘跟前晃悠，所以姑娘看不见就想不起啊？

    聂青禾看了他一，拿了一盒滋效果非常的面霜给他，“每天早晚脸，别冻了。”

    聂青禾让人发掘那些心灵手巧的女孩和已婚娘，这些手巧的学东西非常快，往往能举一反三，几乎两三天就可以独自编织基本款的袜、手、披肩，假以时日她们应该可以编织更加复杂的纹和件。

    聂青禾示意他轻一些，别把脸搓破了，她得写信叮嘱贺驭必须她给的面霜和脂，甚至晚上还得用她给的面膏，如果他皴了脸她就嫌弃他了！

    她摇。

    阿大期盼地看着她。

    有人看到妆楼要收三百押金，立刻就不乐意了，在大街上说风凉话，“还以为真的不钱教呢，结果还不是要收钱？想赚钱就光明正大的吗，玩这一手。”

    聂青禾其实已经写完一封，只是现在收到了贺驭新的信件，就想看完再写一封到时候一起发过去。

    看着骡车、驮货的骆驼排队发了，聂青禾这才坐驴车回铺。

    现在她的货都是先供应北地，因为贺驭在那里，她要支持他的事业，同时贸易的利也，赚起来没有负担。

态的，好不容易报名来，却拖拖拉拉、偷懒敷衍，甚至还会偷窃妆楼的线和编织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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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青禾接过来没拆，先放在挎包里，打算回家晚上慢慢看。

    转冬至月，除了清洁品妆楼其他的生意好得奇。

    收取押金以后前来学编织的女工们就认真了很多，不会再现那占著名额却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要么就动辄不来，基本都会认真学习。

    阿大风一样跑了，惹得聂青禾疑惑他这是嘛呢。

    聂青禾带着小双儿和珍珠去了一趟作坊，亲自盯着工人们把发给北地榷场的货品装好，确保万无一失。她又让人把一些披肩、毯、大袜、手等针织品也打捆装车，作为试销品发往北地，让他们看看和草原各的贸易效果如何。针织品的建议销售价（以羊的价值算），她也写清楚在捆扎带上，也另外写了信给那边的负责官员。

    这个冬天，金台城外以及附近方圆十里的村落，都掀起了编织浪。有些人家不舍的织手的，也会织几双袜，实在是合脚贴肤，比布袜舒服多了。

    贺驭给聂青禾写信很勤，只是因为通不便所以书信不能及时送到她手上，经常会积压在路上或者驿站，然后被阿大一起拿过来。

    他瞅了瞅，日还没落山呢，这会儿去西门外的山坡上应该能打两只野兔来，拿回去给姑娘炖野兔吃，她兴许就会想着公了。

    聂青禾寄希望于张婆、聂红以及这些心灵手巧的妇人们，等人手不那么张了，她想让这些人也成立一个研发小组，让她们研究开发更多的新样、新产品。

    阿大竟然也在。

    外包活儿的价格肯定要比铺里的正式女工低一些，但是聂青禾也给了她们机会，只要编织的速度、质量达到优秀的程度，就可以被选为正式女工，而正式女工里面如果犯错过多、质量不佳的，也会被除名落为临时工。

    这日天沉沉的，北风呼啸，看起来要雪。

    那说风凉话的立刻不吭声了，扭灰溜溜地走了。

    这个冬天他东奔西跑的，脸都被风得有些皴。

    等第一批妇人陆续毕业以后，聂青禾不但把押金还给她们，还让她们领材料临时工。当然也要签订外包文契，文契贴到大街上让全城人作证公示，没有异议的就可以摁手印领外包活儿。

    阿大完了，闻着自己香的，有些不好意思，“姑娘，您没有信啥的？”

    阿大：“好大，我这就。”

    立刻就有人怼他，“你知妆楼教别人东西多贵吗？就柳家三小去学梳妆都得一两银打底，学得多更贵呢。这个织袜手什么的，要是正儿八经地去学，怎么不得三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