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忻摇摇，避开了这个问题，在生死面前自己的受本无关要。

    林齐巍一直在讲自己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他，别人不知他是怎么考虑的。但林齐巍自己知，其实他一直在害怕。

    柳忻垂着眸安静地听着，林齐巍和柳忻再亲近也不可能超越林国平和林齐巍的父关系。他突然觉得无所适从，怎么到来他竟然还要一个父亲的安自己。

    然而这个局面反而有了适得其反的味。

    “过来坐一会儿吧。”林国平伸手拍了拍柳忻的肩膀，“正好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跟我讲讲你跟林齐巍是怎么认识的。”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柳忻的脸上褪尽了血，而林国平一直都是支持自己儿恋的态度。所以当他看见这么伤心的柳忻，一边觉得儿没有喜错人，一边又觉得儿这次要让人家伤心了。

    林国平到底比这些年轻人多活了几十年，他稳住柳忻的绪，像一个亲切的辈一般，让他坐在了自己边。

    有人说人在真正伤心的时候心脏会很疼，柳忻有些窒息，他难受地退后一步，尽量稳定住绪。

    所有人都觉得对柳忻不公平，连林齐巍自己也这么觉得，但他偏偏就这么了。

    “要多久？”

    然而这恰恰就是柳忻最最接受不了的地方。

    但是这个“没事”听起来不知是在安柳忻还是在给周容准自己打气。

    他同林齐巍应该算得上是朝夕相，可是他都不知林齐巍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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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毒刺鼻的气味始终攥着人的嗅觉，魂不散的缠绕着。

    “他......是什么病？”

    “你也别太担心，他会没事的。”

    “我得让他一辈记得我。”

    “我希望你不要怪他。”

    那封遗书已经被得皱皱的了，林国平轻声细语地安抚着他。

    八个小时，过程和结果完全是天壤之别；不知人是生是死的忐忑，林齐巍果然兑现了当初说过的那句话——

    “你保证？”

    周容准只回答了他最后一个问题：“他不想你担心。”

    “他肯定是不想你伤心的。”

    “孩......”林国平把两人的对话都听在了耳里，周容准没回答的两个问题林国平回答了他，“不是小手术，纪教授说大约要八个小时，有30%的死亡率。”

    林齐巍知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好人，所以他可以告诉陈秉佶，可以告诉周容准，可以告诉林国平。但他偏偏用了这方式，把柳忻留在了最后。

    这也是周容准和陈秉佶问过林齐巍很多次的问题——为什么不告诉柳忻？

准还记得自己在陈秉佶的劝导，大概了一个多小时才接受林齐巍要手术的事实；他将心比心，看柳忻哭得上气不接气，于是也用上了那会儿陈秉佶安他的话。

    他时间顺序，从最近的时间开始讲起，从两人上搜一直讲到林齐巍的车祸失忆。这么时间的滴滴用言语概括起来也不过是寥寥数语，柳忻讲一会儿便停顿了一，似乎是在回忆当时自己的心。

    柳忻不认识林国平，但他稍微动动脑就能猜到林国平的份。终于有人拽住了他濒临崩溃的绪，柳忻抹净脸上的泪，听话地坐了来。

    他害怕30%的死亡率自己就恰好变成了那个倒霉鬼，他害怕柳忻会因为他变得很伤心。他更害怕的是，如果自己真的发生了意外，柳忻会在伤心一段时间以后就忘记了他。

    “......是小手术吧？”

    因为越早知的人越可以留更多的时间给自己心理建设，至少让自己在面对这么大的意外时不用受到那么大的冲击力；可柳忻不是，他以这方式被告知。手术室上方的红提示灯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两人门里门外，他仿佛就在直视林齐巍的死亡。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周容准脸上轻松的神渐渐淡了去，他本不了保证。

    不远的座椅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中年男人，他缓缓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柳忻面前。

    “是上次车祸留来的后遗症，那时林总大脑里不是留来一个淤块吗？现在就是要把那个淤块取来。”周容准望着他，勉轻松地说，“所以你别担心，林总会没事的。”

    林国平听得很认真，开的语气也很郑重，柳忻无意识的磕嘴，没有说话。

    “柳忻......你冷静一，林总只是一个手术，完以后就没事了。”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不想让柳忻担心，那他完全可以在手术结束以后让周容准告诉柳忻结果——无论是好是坏，都不会比现在这个局面更令人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