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清每天戏都排得很满，他又基本都在办公室呆着，两人会正面接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再加上许云清有心避开，明明在同一个剧组，有时候一天都难得见到一次面。就算吃饭时候碰上了，许云清要么坐得离他能有半个桌远，要么几吃完就走了，陶立连半个神都捞不着，要不是每天手机还联系着，陶立都要疑心他们俩这到底是谈上了，还是又谈掰了。

    转就要到二月，大分的戏份都拍完了，每隔几天就有人杀青。陶立翻了翻剩的场次表，估摸着能够如期完成拍摄，没准还能早个一两天，节前大概是能回去的。

    陶成他们前两个月就已经去南方了，他们年纪渐渐大了，冬天一冷在N市就呆不住。只是徐安茹记挂着他还在剧组，隔三差五总打电话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节是不是去南方和他们一块儿过？

    “我不来了，妈。”这样的话题每年都要重复一遍，陶立都对答如了，“你和我爸两个人好好玩，我一去了，你又成天心我来着......哪里是不想见你们，你说什么呢，这么大一帽我上......既然是度假你就安心度，我不去你们跟前晃了。反正三月开渐渐和，你们就回来了，我后面没什么事应该也都在N市，到时候我天天回家吃饭，你指不定两天就嫌我烦了。”

    “你就会说话哄我，什么时候天天回家吃饭过？”徐安茹嗔怪，又说，“你不来就不来吧，我让阿姨提前给你买年货，到时候过去给你饭......你这多久不在家住了，一人气都没有。”

    陶立了眉心，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真不用妈，阿姨也要过节的，你不能不给人放假啊。我都这么大人了，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况且我也不一定就在N市从待到尾，指不定中途也找个和的地方休整几天......”

    “那你不如就过来。”

    这话题又绕回去了，陶立哭笑不得，刚好听见敲门声响了：“妈，这事儿回再说，有人来了，我这边有事先这样啊。”

    他挂了电话，说了句请，是副导演。

    “立，杜导说晚上去他房间开个短会，八左右吧。发群里了，没看你回，我正好过来就提醒你一声。”

    “我刚打电话没看见。”陶立看了手机，“谢谢，我知了，到时候过去。”

    杜复的房间和他们在同一层楼，陶立吃了晚餐看时间还早，又写了会儿剧本才收拾了过去。除了导演副导，还有几个主演在。

    “云清呢？”杜复看人来得差不多，只差许云清了，正打算给他打个电话，门就被推开了。

    “不好意思，耽误了。”许云清午有场戏在沙地里来回了好几圈，洗了一个来小时都总觉得还有沙，现在过来发还是半的。

    杜复顺手递了本剧本给他：“没事，这时间差不多，门你带一。”

    许云清来晚了，陶立左边还空个位置。陶立本来担心他要想避嫌的话，自己是不是得找个借跟旁边换一。但杜复的剧本就扔在了那里，许云清径自也坐来，陶立便没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