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他之前，其实是先看到了那个剧本……但是剧很不讨巧，市场不会接受，所以他拉不到足够的投资照他原本的想法去拍……我知这件事，就很想把这笔钱凑给他，帮他实现这个心愿——虽然他其实不缺钱，只是倔，不肯和家里开。”

    许云清说着就笑了：“然后我就去接了一特别蠢的偶像剧，剧真的太扯了，我至今没有勇气看第二遍。但是片酬还的，对我那时候而言。”

    陶立愣住了，手里的杯险些落去。

    他知许云清说的是哪电视剧，的确很糟糕。但这本不是问题的重，关键在于，许云清当时为了去拍那偶像剧，放弃了某位名导新电影里男二的角——对于一个刚刚从戏剧学院毕业的学生，那是不可错失的机会，要是运气好，甚至可以一举在电影圈打一名来。

    刚时候的作品，几乎可以决定一个演员往后的职业生涯。事实上，也的确是因为这样，许云清就被市场定义为了拍快餐偶像剧那一类型的艺人，后来又了很多年才成功转型，在电影圈勉站稳脚跟。

    当年陶立就曾经为许云清这个近乎诡异的选择疑惑过，只是那时，他们的关系已经有些尴尬了，他没有去问他。而且他知的时候，许云清已经连合同都签好组了。

    陶立从来不晓得是这个原因。

    “其实我拿到了片酬，也没有勇气和他讲。当时我们……”许云清有些醉了，神志不太清醒，想了想，又没有接去，顿了一会儿又才说，“总之拖拖拉拉的，当我打算好要给他，已经错过时机了。后来这件事，就算了......那笔钱我也一直搁着没动，上次我看见《夏》的剧本，我就想，要不用来拍这个吧……这么多年了，也算平一平我的遗憾。”

    他又喝了一酒：“但其实我知不一样，我只是……我一直都在蠢事，回不去了，就骗骗自己。”

    许云清把杯里的残酒一饮而尽，周围人因为他的讲述沉默来。不知过了多久，有谁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许老师，您朋友是……不在了吗？”

    “啊？”许云清愣了一愣，然后就笑了，泪都笑来，“他只是不在我边了而已，因为我不好……但他很好，一直都很好，以后也是，每一天都会顺利，永远都开心……”

    他声音越来越低，陶立哪怕把音量调到最大都不能完全听清。许云清因为醉意一手支着，脸微微泛红。喃喃自语了好一会儿，又好像是记起了什么，偏看了看还没拆封的生日糕，伸手够了一支蜡烛过来燃，然后微笑着闭上睛轻轻灭。

    陶立想许云清可真是个傻，哪里会有人把自己的愿望许给别人的呢？这怎么能够实现？所以他们都还在犯蠢，也都仍然在为彼此伤神。

    他注视他，隔着屏幕和两年的岁月，那个一直追问又没有结果的问题，好像终于来一模糊的痕迹来。

    但即便如此，在这个瞬间，陶立却并不因此愉悦，相反，他觉得自己前所未有地难过。

    作者有话说：

    求一波海星，?（ ′???‘ ）比心

    第5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