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这个时候，许云清或许直接离开了。但今天他迟疑了一瞬，还是走了去，在病床旁边坐。拿过一个橘削，试着和她搭话：“这剧好看吗？这几个演员我都合作过，你要是想……”

    许云清放手里的果刀，很平静地说：“对。我就是要和陶立在一起。我已经和他在一起了。我不能没有他。”

途，许云清看着路牌，忽然问他：“前面是不是康兴医院？”

    “你和李霜怎么样了？”卢茵说。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卢茵重重地拍了一床，“我对你这么好，你呢？你非要和男人来。跟你爸一个德行。”

    “你这么讨厌同恋，就是因为爸爸吗？”许云清看着她这样愤怒，终于还是问了那个徘徊很久的问题，“你到底是因为他，所以恨他。还是因为你要，觉得在他这里丢了面？”

    许云清抿一：“我以为你早就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

    许云清手里的橘断了，他停了一，继续削： “我不仅是爸爸的儿，我也是你的。”

    许云清说完，往门走去。他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于是转看向卢茵：“妈妈。”他像小孩一样叫她：“我们还在家乡的时候。你每次班，都

    “好。我走了。”许云清笑一笑，他今天从始至终都很平静，“你不会死。我也不会了。你想住在医院就住，不想住了，我给你安排房。你生了我，把我养大。所以你活着一天，我也都会好好养着你的。”

    仔细算来，许云清也有快小半年没见过卢茵了。他乘电梯到了十七楼，轻轻推开门。护工大概准备晚餐去了，病房里，卢茵独自坐在病床上看电视。气其实不错，听见响动，转看见是许云清，脸又沉去：“你还记得来。”

    “嗯。”陶立。或许是他小气，他不愿意许云清去看卢茵，但也绝对不会阻止他。开到医院门在路边停车：“要去吗？时间还早，来得及。要不要我陪你？”

    他没有费太大力气就把那杯茶夺了过来，抬手放得远远的。拿起那个橘继续削。想一想，很平静地开：“我从小就有怕你。因为你那时候工作忙，不怎么陪我。我字认错了，拼音不会读，你还会打我手心。爸爸平时从来不和你吵架，只有那个时候会和你争。”

    卢茵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抬手一推，把床柜上所有的东西都重重掀翻在地上：“你给我！”

    “你不要和我提他。”卢茵厉声。

    许云清不理会她，继续说去：“其实我知你对我很好的。爸爸不在了。我更怕你了。但是我们母俩相依为命，没有办法。我那一年失语了，你到给我找医生，什么偏方，多麻烦都试。为了让我念最好的学校，你把家里的积蓄都用光了去买房，我要学表演，你就给我请最贵的老师。自己天天加班赚钱，早上还起来给我早饭……”

    “都路过了，去一趟吧。你别去了，我怕她给你难堪。我自己去就好。”许云清摇，他上罩，“我很快回来。”

    “你要是喜男人，你就不是我儿！早知你是个喜男人的怪，你一生来我就掐死你了。也好过你现在来气死我！”

    “有什么不可能的！”卢茵愤恨，“你就非要和男人在一起。”

    噼里啪啦的声响很久才止住。许云清站起，他原本还想问她，到底有没有收到苏良的信。但现在他知，没有这个必要了。

    卢茵重重地了两气，抓过旁边的茶杯就要往他脸上泼，被许云清一把抓住了手腕：“我不是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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