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想同朕说？”孟寂纶懒洋洋地向后一靠，立有太监过来当人背垫。

    大抵是嫌幞咯，他又抬手扯幞。

    幞一摘，束也未束的发就那样披了满背，使得这位帝王在夜中很有些柔。

    若观廓，这父二人骨相眉确有相似之，但这位皇帝笑敖闲散，骨里透着风劲儿，而裴和渊则雅疏寡漠，气质偏较清冷些。

    可转瞬，关瑶又忆起裴和渊的另一面来，又何尝不是谑跌，有他这位生父的影呢？

    想起还未回答这位皇帝陛的话，关瑶斟酌：“没闹别扭，只是殿……不喜我罢了。”

    一阵夜风掠过湖面，激得关瑶打了个冷颤。她偏首去瞧孟寂纶，却见这位天半阖着没有反应，也不知是否睡过去了。

    关瑶向伺候的太监询问两句，可那人却老老实实当着垫，连呼都放得极轻极轻，本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实在没了辙，关瑶只得陪着静坐，眺望湖面兀自发呆。

    便在她逐渐觉有些寒凉的时候，孟寂纶的呼突然急促了，脑袋猛地往旁边一侧，倏地自梦中惊醒。

    睁看到关瑶，孟寂纶直了缩起眉来：“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

    这样迅速的转变已经不能拿微妙来形容了。是瞬间换作了另外一个人，却对不久前才发生的事也没有印象。

    许是被孟寂纶方才的模样所影响，与已然跪到地上有些发抖的小太监不同的是，关瑶并觉不到害怕，甚至于她脑一之答了句：“回陛的话，我是……您儿媳。”

    孟寂纶明显愣住：“朕有儿？”

    竟连这事也不记得……关瑶只好与他解释了一番。幸好这位帝王虽不记事，却并未像寿筵那晚似的动辄提剑要杀人，且对她所说的事接受得亦极快，瞧着并无半分质疑。

    将裴和渊的名字在中咂摸了几句后，他向关瑶再次确认：“你是渊儿的妻？”

    见关瑶了，他忽又变得局促起来，两只手放在膝上虚扣成拳，一地挠着衣摆的布料，试探着问关瑶：“那渊儿如今……过得可好？”

    听这句话中的忐忑，关瑶沉了：“他很好。”

    短短的三个字，却令孟寂纶舒一气来，可随即他又以更让人揪心的，甚至是小心翼翼的语气问：“他可有与朕一样……浑噩？”

    复杂的绪涌关瑶脑之中，她到底还是不忍让这位父亲担忧，便笑：“陛放心，他好得很。我们还生了孩，一个极为聪慧可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