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不置可否，凑来摇篮前：“这便是你今日从红袖招带回来的小孩儿？”

    他探一看，摇篮中的小孩儿还是小小一团，肤细，一双睛漆黑明亮，如今因为哭泣，蒙上雾。鼻尖通红，乍一看，可又可怜。

    顾云没忍住，伸指轻了她的鼻尖，颇有些怀念：“你刚被阿兄抱回来的时候，可比她胆大多了。”

    小时锦也是这么大儿的时候被顾阿兄抱回的顾府。

    刚到府中，也是哭哭啼啼，看上去极为可怜。

    但小时锦胆大，又好哄，没多会儿就能在他和兄的怀里咯咯笑起来。

    顾云随一说，可时锦老病又犯了。

    定睛看了他片刻，一时没忍住，悠悠开：“可不是嘛，胆不大怎么敢冒天之大不韪，来给养我大的‘小叔叔’当妻。”

    顾云逗婴儿的指尖一顿。

    时锦颇有闲逸致的等着看顾云的反应。

    会是恼羞成怒地斥责她住，抑或是哑无言地步离开？

    时锦慢吞吞地想着，不是哪反应，都能让她愉悦起来。

    她就喜看顾云冷静尽失、自持破碎的模样。

    顾云的反应却乎她的预料。

    他只是停顿一瞬，仿佛没有察觉到时锦略带恶意的语气，很快恢复如常，心平气和地哄着小三月。

    这副平静的模样反倒让时锦气结。

    她忍了会儿，看到小三月在他的轻哄，泣声慢慢停来，登时目瞪呆。

    她难以置信：“为什么你一哄，小三月就不哭闹了？”

    时锦的语气有震惊，也有不平。

    顾云抬眸问：“你是怎么哄的？”

    时锦老老实实：“推摇篮，拿这个给她玩儿。”

    时锦说着，举起手里翠绿的小珠。

    顾云顿了，问：“没有抱抱她？”

    时锦摇，为难的垂：“她太了。”

    绵无骨，她生怕自己一碰，小三月就会受伤。别说抱了，她连碰都不敢碰。

    时锦不敢碰。

    对自己力向来拿不准的知就更不敢了。

    顾云看她一副小心翼翼，想碰不敢碰的模样，心里一片温。

    他停了，像是诱哄一样，缓声：“你碰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