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之后，折腾了一整天的疲惫终于涌上心。时锦眨着，没忍住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顾云立刻问：“阿沅累了？要不咱们现在回府？”

    这提议这怀，时锦从善如地。

    顾云在她前半蹲，示意她趴在背上。

    时锦却有些踌躇。因为人挤人，顾云背着她实则已经走了许久了。她就算再轻，也好歹有些重量。

    想了想，时锦提议：“我还是坐椅，咱们从人少的地方走——”

    “我想背阿沅。”顾云明白她的顾虑，温和地描补，“难得有得闲的机会，阿沅总要让我表现一二。否则我拿什么保证不会被其余人后来居上？”

    哪会有什么后来人。

    时锦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不动声，顺从地在他背上趴好，等他起，才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似地开：“相爷可要好好表现。”

    顾云笑着了声“好”。

    *

    因着顾云其不意的表意，时锦失眠到大半夜。只有被偏的人才有资格有恃无恐，她小心翼翼数年，突然之间得到了这样一个资格，怎么想都会让她有不切实际的虚幻。

    辗转大半夜，近乎天亮，她才沉沉睡去。

    日上三竿，纪听抱着一篮香过来。她对着时锦挤眉，一副兴致的模样：“怎么样？昨夜和相爷的乞巧节过得如何？这么闹的气氛，有没有天雷勾地火，把相爷一举拿？”

    “算是成果颇丰吧！”时锦不由直了腰杆，虽有青黑，可面上的喜悦和光彩照人藏也藏不住。

    纪听啧啧两声，朝她竖起大拇指。

    时锦嘿嘿一笑，视线移向她怀中的篮：“这是什么？”

    纪听揭开篮上的红布，将里面的东西倒来，介绍：“这可是我昨夜费了大力气从灯会上收集来的香。你看着纹样细腻灵动，颇有意趣……”

    纪听侃侃而谈。

    时锦的笑容却在她的讲述中慢慢僵起来。

    纪听后知后觉意识到，关切问：“怎么了？”

    时锦挠了挠，崩溃地趴在桌上，生无可恋地哀嚎：“完了——”

    没等纪听多问。

    时锦垂丧脑地解释。

    她为了刺激顾云，故意说她要学香，待日后给心上人的话。

    刺激的意图是达到了，可在她原本的计划里，顾云压不可能这么早就松动。

    等他开窍时，恐怕早就将靖州的记忆抛之脑后了。

    可她万万没料到，万万没料到！

    顾云竟然如此不常理牌，说开窍就开窍，说表意就表意，当时的话言犹在耳，万一日后她同意了，他问她要香，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