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是这个理，甚至被划伤这事也是她自作自受，可结结实实疼了这么一遭，时锦到底还是蔫儿了，像是被霜打了的枝，垂耷脑的。

    顾云想了，：“今日官署的事不多。阿沅想什么？我陪着你一起。”

    一句“没什么想的”几脱而，刚发了个单音，时锦猛地想起什么，带着鼻音，“你之前派人送去岭南那支‘白玉牡丹’步摇，我没带回京。你能不能把那支步摇的样画来，我去送到妆阁的师傅哪儿让他来。”

    顾云沉了片刻，没有立即回应。

    信里说，白玉牡丹甚是衬她。

    其他的倒还好，唯有这支步摇，时锦心心念念不能释怀。她很想看看，顾云中，颇为衬她的那支步摇究竟是什么样式。

    她知顾云记好，可毕竟过了许久，见他沉默，时锦不免惴惴，悬着心问：“你是不是忘了呀？”

    “不是。”顾云笑了，“给阿沅的礼都是我亲自挑的，怎么可能会忘？”

    时锦闻言，松了气。

    “方才是在回忆尺寸。”顾云笑着解释，他起推着时锦往书房走，，“这就去画。”

    时锦的画技是顾云一手教来的。她当时能将徽记画得栩栩如生，顾云自然也不差。

    在他的勾勒之，那支白玉牡丹的步摇跃然纸上。

    簪尾嵌着的牡丹开得正妍丽，层层叠叠舒展着。近的地方，几片小巧的作却向卷，环抱着将守护得很是妥帖。

    顾云标注的尺寸，整个朵甚至没有拇指和指圈合起来大，可雕工却极为巧，甚至连被苏串压着的也了理，顺着纹路或左或右的折了，褶皱都清晰可见。

    于小件上见雕工，这样一支巧夺天工的步摇，得是多老练的师傅费尽多少心血才能雕刻来的。

    时锦心中甚为唏嘘。

    等顾云画好了，她举着画不住打量，中的赞赏不加掩饰。她赞叹：“真好看啊！”

    顾云中带笑：“都是阿沅见过的东西了，怎么还这么惊讶。”

    时锦面一僵，暗恼自己得意忘形。

    她清了清嗓，故作如常：“好看的东西自然是每一次看都有新惊喜啊。相爷难不知吗？”

    顾云笑了声，从善如：“是我寡闻。”

    顾云作画不慢，这一副画结束甚至还不到午时。

    时锦喜笑颜开地把画收好，善解人意：“相爷先理政务，我去让人把画送去妆阁，再去见小三月。你不用陪我啦。”

    顾云也没推拒，只是亲自把她到知手上，才回了书房。

    等顾云一走，时锦的笑容才慢慢收起来。她一地挲着手中的画，角抿成一条线，没说话，陷久久地失神。

    知对时锦的各绪素来知锐，虽然时锦没说话，可她还是无端觉她上隐隐约约散发着怒气，和着其他的绪，似是复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