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行字像是把他眶给灼伤了，徐致远迅速合上了信纸，将它了信封里，赶上了层厚胶。

    他见过因为悲痛而一度白的人，也见过一夜憔悴得不成模样的人，少年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人会有如此汹涌的，剧烈得像是能杀死一条可怜的生命。

    直到刚才，他的思念失控地吞没了他的整个，才知了什么叫烧心。

    他不敢去读完，望着重新粘好的信封发呆，愣愣地从屉里取了一方薄纸，裁几块来覆在 “致远收” 的字样上，把俞尧笔迹的 “致远” 描摹了好几遍，最后小心翼翼地黏在他那本满是剪切字迹的笔记本上。

    他最终还是决定不再打开了，将信封夹在了笔记本里。假装读完了一样提笔给俞尧回了一封信。

    开便是：“我也想你。”

    后来的一段时间俞尧寄过来至少有六份信，徐致远皆将它们保存了起来，那时徐致远只是单纯地想把信当成个念收藏着，还不会想到这一放好多年，往后再打开它们的人已经是自己的孙了。

    第97章 父亲，母亲。

    作者有话说：不是致远。 还剩两章啦。

    令徐致远没有想到的是，最近来了个稀客。

    他在客厅里见到冬以柏的时候，以为自己没睡醒，回去洗了把脸，结果回来的时候这人仍旧在原地。

    冬以柏走后，孟彻将徐致远叫过去，吩咐他去探望一冬建树。他说冬建树在坐车回家的路途中司机发了癫痫病，导致了十分严重的通事故，此时正在医院昏迷不醒。

    徐致远心里知这不可能是简单的意外。但嘴上答应了来，翌日买了些东西去探望了。

    冬建树在单独一间病房，周围没有喧阗和杂人。徐致远走去的时候，看到只有冬以柏在守床，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父亲着针的手，疲倦的和的黑圈能看得他大概很时间没有休息了。他支撑着摇摇坠的颅，就像一只惴惴不安的小鹿，一轻微的声响——哪怕是自己的呼，都能将他惊醒了。

    徐致远听到自己的心脏咯噔了一声，看着疲惫的冬以柏顺手掩了掩冬建树上的被褥，不知为何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亲真的是尚又混的。他竟可以使一个清醒的人无缘无故地甘愿付，无论付的对象是个多么怙恶不悛的孽障。若不是心志定或淡漠，谁能真正到大义灭亲、无动于衷呢。

    徐致远这一刻却像是沉了冬以柏的里，受到了这份牵连的痛楚。这算不算是对冬建树变相的怜悯，徐致远无从得知。但他自诩不会因为任何 “可怜之” 去否认冬建树的罪孽、为他的罪行狡辩。而对冬建树所波及到的人和事产生动容，只是无可厚非的同理心罢了。